柳子归站在石桥上,石桥在洪水的冲击下微微的晃动,但柳子归站在上面,好像没有那么一回事一样,稳如泰山,不动不摇。
突如其来的大水,若是说和刚刚那张五官模糊的脸没有关系,柳子归是不会相信的,柳子归心中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那张诡异的脸是个什么东西了。
虽然有个大概的猜想,但是想要找出来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已经盯上了陈教授五人,只需跟在陈教授五人后面,就一定能够找到他,按照柳子归记忆中知识,这种东西一旦盯上了猎物,就不会放弃,至死方休。
“看样子还需要和他们见见面,这样远远的跟在后面,太由于被动了!”柳子归喃喃自语道,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进入墓室的目的了,只想和那张诡异的脸斗法。
陈教授等人看了一会儿滔天的洪水,见水位有上升的趋势,怕会淹到自己所落脚的地方,于是赶紧沿着峭壁上的小路往前赶去,走向未知的地方。
洪水势头看似凶猛,但对柳子归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撑起一道防护罩,如履平地的行走在洪水之中,跟在陈教授他们身后,等到柳子归走到峭壁小路的时候,峭壁下方的水已经和小路平齐了。
沿着峭壁上小路走到尽头,便是一个椭圆形的山洞,陈教授五个人此时正在洞口外面徘徊,正商量着怎么办,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东西,高子会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碎石,扔了进去,传来咚咚的响声,一下接着一下,直至好久好久都没有消失。
“陈教授,这里面好像有阶梯!”高子会做出了判断。
陈教授面色严肃,严声道:“既然有路,那我们就走,现在后退也已经迟了,后退的路已经被水淹没了,往前走还有一线生机,往后退必死无疑,大家都提起精神 来,这是一场持久的艰苦战役,只有积极的心态,我们才能取胜!同志们,加油!”
“加油!勇往直前!”大家齐声道。
鼓舞士气之后,陈教授率先走进了洞口,头顶的探照灯照亮脚下的地面,那是一个褐色的石块阶梯,以螺旋的方式旋转向下,看不到尽头,陈教授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向下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柳子归便出现了,站在黑漆漆的洞口面前,柳子归取下背在身后的包裹,打开包裹在外面的裹布,拿出灯笼来,淡金色的光芒恰好能够照亮柳子归前进的路。
螺旋的阶梯仿佛无穷无尽,没有个尽头似的,四周又是黑漆漆的,在这样空洞的空间里行走是需要极强的耐心,柳子归有耐心,陈教授有耐心,但并不代表其他人都有耐心。
“陈教授,我们还要,还要走多久?”程家亮磕磕绊绊的问道。
陈教授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但他不能这样说,只好模糊的说了个大概:“快了,再坚持个把小时,就行了!”
陈教授在众人心中的威望还是蛮高的,他说出来的别人都信了,于是安奈住心中的烦躁,咬了咬牙,继续往下走去。
柳子归倒是有了一个好心情,手里举着灯笼,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从阶梯上方晃悠下来,像是退休的老头儿提着鸟笼在公园里闲游那般的闲情雅致,东瞧瞧,西看看,只是这里的景色并没有公园里好,四周除了黑色的墙壁,就是脚下褐色的阶梯,一成不变,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
柳子归想起了鬼打墙,虽然他遇见过很多的鬼,但还从来没有遇见过鬼打墙,只是听说过,传说中的鬼打墙貌似就是这个样,走来走去都在原地,不过柳子归肯定这不是鬼打墙,虽然四周的景色看起来是一个样,但若仔细分辨起来,还是能够看其中的一些区别。
先在阶梯的最边缘的地方有个标记,看着像古文中的数字,每个三级台阶都有一个这样的标记,柳子归猜测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就是台阶的编号,只是这个数字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以至于柳子归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柳子归。
其次便墙边是上有些隐晦的线条,这些线条的痕迹越往下就越深,越往下就越新,均匀赠加,若是相邻的两处比较,还真难以看出什么名堂来。
柳子归突然间佩服起来这些工匠大师,能够把火候控制到如此细微之处,绝对是大师中的大师,即使是外行人看见了,都不得不升起钦佩之情。
在茫然中很难有准确的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子归终于走完最后一个台阶,这里又是一个空旷的地方,面积很大,柳子归手里的灯笼难以照全,只能看清方圆三丈以内的地方,但对于整个空间来水,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里,柳子归已经看不到陈教授他们的身影了,柳子归散开神 识,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人,柳子归迈开步子向那人走去,灯笼淡金色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身上,这才看见她的样子,是一位短女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刚好到她的肩上,她的刘海很整齐,遮住了整个的印堂,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也很长,脸蛋儿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这个女孩柳子归认识,是陈教授队伍中一名学生,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柳子归蹲下身子,靠近她的身边,见她胸脯还在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便知道她还有气,应该是晕了过去,柳子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叫道:“喂,喂,醒醒,快醒醒!”
柳子归叫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于是伸出大拇指,狠狠掐在她的人中,这回见效快,很快她便醒了,先是眼珠在眼皮转了转,然后才睁开眼睛,看见柳子归那张清秀的脸庞,出一声可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在空旷的墓室里久久回荡,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