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秃子心中百般打算,却还是失策了,沈安在第二日,便把这两万两银子给花了。
东城那边,有位不知名的有钱人直接砸了两万两银子赈灾,一处处施粥的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之后刘秃子总算是后知后觉,现了此事,稍作猜测,便让他心中一痛,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被沈安给这么败没了。
以至于刘秃子每每见到沈安,都会以一种幽怨的眼神 相看,你沈安是有钱,可是你也不能把我的那部分给败家了吧,你有钱,怎么不出动资金自己去赈灾呢。
其实这件事沈安也不是没想过,每每见到那些流民,这一点恻隐之心也还是有的,但是你如果出动大量资金赈灾,你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其中的诸般事情,实在是复杂,这也使得沈安不敢妄动,有时候也都只是暗中帮助一下。
这些日子,沈安也还是很闲,想了想,沈安觉得索性自己头也不回地回临安算了,台州近来,实在是太平静了。
台州的平静,也终于在这一日被打破。
沈安趁着刘秃子还在屋里闷头大睡的时候,便已经起床开始修习功法拳法了,倒是这时有一个下人匆匆赶来......
......
东海地区,倭寇大军集结,连破数城!
大军倒也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其实差不多也就是三千来人的倭寇,只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台州东海那边将近八千人的守卫力量,竟然被倭寇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只是一个字。
惨。
砰!姜英杰猛地捶了一下案桌,桌上的书卷顿时凌乱。
“埋伏了这么久,竟然被区区三千余人打得落花流水,数县子民,皆被倭寇抢夺掠杀!”
猛地将案桌踢翻。
“废物,废物!八千余众,尽是一群废物!”
场下,宋奕邈丝毫不敢乱动,任由着姜英杰大雷霆,宋奕邈心中苦涩,台州这边,情况向来如此啊......
想着,宋奕邈难免又悲哀起来。
刘秃子今日难得的很是严肃,也没有再找沈安的茬,眉头紧锁。
沈安心里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姜英杰这番动作,想来是之前有过谋划一番的,只不过没想到结果竟是惨败。
此事,他也没有提出来让大家都参考一下,想了想,沈安也就释然了。
姜英杰好歹也是皇子,心里面难免还是有些傲气的,凡事都要求人,想来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况且,台州这边,他也是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点成绩来。没有过问过沈安,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此计惨败,伤的可是台州百姓啊。
泄了片刻,姜英杰也还算理智,知晓此刻不是怒的时候,也就平复了下来,不过其脸色,并不好看。
沈安见此,心中有数,此时便是不能再有玩笑之话语,此事,关乎台州百姓情况,应该是严肃对待。
“仲平,呵呵。”姜英杰苦笑一声,“此事,我未曾和你提及,实在是,我以为我应该可以搞定......”
“若是将此事之前与仲平提及一二,也许情况就没有那么糟了......”姜英杰的话语间充满了自责和歉意。
“也不能这么说,此事,我怕也是不知道怎么做的,既然事情已经生了,那英杰还是考虑一下该如何应对和安抚吧。”
姜英杰看了看沈安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宋大人,集结兵力,驰援东海!”
纵然是失败,姜英杰也要坦然去面对。
唉,沈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台州城自然也是要留些兵力的,宋奕邈凑了凑,也只是才凑了个两千余人而已,加上鲁大元那一百来号人,两千出头的兵力。
姜英杰身披一身白袍盔甲,黑衣卫将他簇拥在中间,杨虎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在前面,身后,是两千兵士。
宋奕邈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到了这时竟然也是杀气腾腾,一把长剑悬挂在腰间,目光望向东海方向。
沈安和刘秃子自然也是要去的,虽然此行很危险,可是自己本来就是姜英杰让过来的,要是此时撂下担子退守在台州城,只怕他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想着东海那边的倭寇,沈安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东西。
东海南边传来的消息,除了说明惨象之外,更是说明了这一次倭寇的大举进攻,一路没有停下,除了东海那边的几个小县城外,许多倭寇的目标主要是那边附近的一些村落。
村落的防卫力量比起小县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连个守卫的城池都没有,倭寇一旦入了村落,那就是虎入羊群。
一行队伍,在简单集结过后,火赶往东海方向。
整个台州城的百姓无不看向队伍离去的方向,夕阳之下,影子被拉的老长......
......
刘根带着书信,翻山越岭,除了晚上之外,几乎没有休息地,一直往着临安那边赶去,终于,在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刘根到达了临安城。
望着恢弘大气的临安城,刘根不禁心中一阵感叹,处在稍微靠内的临安城很少受到倭寇的影响,城池也是坚固厚重,临安城外的一些流民安置场所此时看起来也是要比台州城那边好上许多。
整齐,干净。
进了城内,才是让刘根大吃一惊,大城就是大城,临安城的繁华果然不同凡响,此前他做信使也去过不少地方,不过那都是一些小城市,比起台州尚且不如,更何况临安了。
望了望城内的繁华,刘根才定了定心,目光坚定,向着路人询问了一下方向,便背着行囊,继续迈着稳实的步伐赶路。
破阵子酒楼依旧的生意兴隆,门口处车水马龙,酒楼内不是传出的丝竹之声,让这里显得有一种神 秘感。
望着进进出出的许多客人,刘根这才现,许多客人都是头戴纶巾的读书人。
临安,读书人真多。
刘根呼出一口长气,再次确认了一下酒楼的名字,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酒楼,便有一个伙计微笑着上来询问,刘根摆了摆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伙计顿时大喜,赶忙把刘根请到了一间屋子里面招待着。
伙计则是快找到了李明珠。
李明珠正在计算着账目,一丝秀突然垂落在眼帘,李明珠恍若未觉,继续记着账本。一旁在打扫着屋子的小荷看见此幕,叹了一口气。
她家小姐这样的情况在这些日子里早就出现了不计其数次,小姐常说:“我呀,就是想努力一点,努力把酒楼管理好,等相公回来的时候大吃一惊,咱们的酒楼早就已经出以前好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