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不敢过分靠近岛子,离岸边还有百丈便停了下来,船上众人听说这就是冲田的老巢,个个摩拳擦掌。』m
“弟兄们,杀光岛上的倭寇,他们的财产、女人就都是你们的了!回去,升官财,封妻荫子!”
常威看众人情绪激昂,遂下令道:“辎兵,准备泅渡!”
虽然招宝镇的十八个小伙子求战**同样强烈,可常威还是把他们留在了船上,他们从来没经历过战阵,打起仗来很容易乱了阵脚,反而会影响到辎兵的士气。
只是让他们把兵器粮食及行军营帐等野战军需品运到岸上,之后便嘱咐他们在任务完成后,驶离这无名之岛三十里藏匿起来,七日后子时返回此地接应,若七日不见我军踪迹,则返回招宝镇请傅舟子支持。
听到常威的号令,又见辎兵们一个个脱去上衣后又要褪去下裳,颜、羽、青三女齐齐别过头去,羽飘翎更是埋怨道:“爷,你也真是的,人游过去就罢了,干嘛非要脱得精光呀!”
颜如玉小声在她耳边解释着什么,常威却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狡黠,这丫头精灵古怪,怎会不知战场上并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眼角余光中,果然看见一丝窘意掠过青鸾的脸。
“青鸾,你穿这个。”
常威按下心绪,把自己的水靠递给青鸾,她才暗舒了一口气,只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常威果露着的宽阔结实胸膛,她呼吸极其细微地一窒,接过水靠,一拧身,拉着颜、羽二女飞快地钻进了船舱去。
等从仓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三条美人鱼了,颜如玉丰腴、羽飘翎娇腻自不待言,那宝悦坊的手艺天下无双,虎鲨皮被硝制得极有弹性。
青鸾身上的水靠虽说不太合身,可依旧把她勾勒得曲线玲珑,三张绝代娇颜配着三具完美身躯,且不说水手们看傻了眼,就是何冲都连咳了数声。
羽飘翎冲常威微微一笑,拉着颜如玉跃入水中,却把青鸾留给了常威。
两人水性极佳,等青鸾反应过来想去招呼两人,她们已游出七八丈远了,青鸾不由得嗔怪地瞥了常威一眼。
常威岂能辜负了羽飘翎的一番好意,伸手去拉青鸾,不料却被她轻灵避过,颢腕一翻,玉手把住了常威的胳膊,主动权眨眼间便落入了她手中。
只是一入水,她就立刻失去了江湖绝起?
可望着她那张妙绝人寰的娇颜,娇羞紧张之后尚有几分安详,那爱护她一生的念头就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了。
心有所思 ,划水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远远游在前面的颜、羽二女大概一直在关注着他俩,见状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游过来,待看清楚常威和青鸾脸上的表情,羽飘翎抿嘴娇笑,道:“爷,你是不是累了呀?”
“知道还不快过来帮爷一把。”
羽飘翎闻言立刻眉花眼笑,伸手扶住了常威的肩头。
青鸾见羽飘翎凑过来,便想去把着她,却被她又推回了常威怀里。
有惊无险地上了岛子,辎兵们已经换好了战袍,正围在火堆旁擦拭各自的兵器,周围堆放着粮食和行军营帐,那战袍和粮食都是被裹在了营帐中由招宝镇的小伙子运送上岸的,几乎没被海水打湿。
而这林子虽然不算太大,可外面也看不到火光,只是柴火都被雨水打得湿透了,冒起的浓烟呛得辎兵们不时出压抑的咳嗽声。
等三女换好了衣服,何冲已经生好了另一堆火,叫来辎兵的两个小头目,一齐开起了战前会议。
“越过这片树林是一道山谷,那里是敌人防御的第一道防线,我跟何大人探察估算,该地大约有八十至一百名倭寇,几乎全部是战斗人员,只是防守相当松懈;而山谷的另一侧,尚有五百倭人,不过妇孺占了一半。我们的最高目标是,利用七天七夜的时间,以游击战的方式,消灭岛上所有的倭寇,最不济也要吃掉布置在山谷中的倭寇,破坏敌人的粮草、船坞和其他防御工事,以利日后大军的攻击。”
常威一边在地上画出简略的地形图,一边讲解战斗任务,最后道:“此岛地域广大,地形复杂,东西两座大山虽然不算太高,可丛林密布,极易隐匿行踪,今夜攻击之后,何大人率辎兵东进东山,我与颜、羽、青三人组成突击小组,白天继续骚扰敌寇。”
按照常威的计划,除了在坡顶监视盆地中倭寇动向的两人之外,其他人员全部秘密开进到了离谷地七星大阵天权星最近的一片树林中,林子和那座宅子之间,是五十丈的开阔地,虽然长满了一膝高的灌木杂草,可多是长着倒刺的荆棘,没有砍刀开辟道路,根本无法匍匐前进去接近敌营。
“大人不必烦恼,这可是俺们辎兵最拿手的活儿。”
两个辎兵一人拎着一把大铁剪子走到队伍最前头并趴在地上,剪子扎进地面两三寸用力一剪,一只荆棘便被拔起,顺手一抹,地面上连个扎人的东西都没有。
两人把荆棘互相插在对方背上战袍的接缝处,再往地上一趴,远远看去,就像两蓬荆棘一般无二。
常威不禁喜动颜色,如此前进的度虽然缓慢,但接近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也不容易被觉。
二十几人如长蛇一般蜿蜒向前,一路行来,更现了辎兵的好处,沿途那些陷阱和暗埋的竹子地刺等等障碍也被他们一一排除,而松涛海浪声,又将行军的声音掩去,只是到了离那天权位置五丈远的时候,已经费了大半个时辰。
常威示意队伍停下,时近子夜,其余六座宅子里的灯光都已熄了,只天权星位置上的宅院依旧闪着灯光,屋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在争论着什么,院子里的箭楼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铜灯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
“这帮贼人在说什么呢?”
活泼的羽飘翎隐约听到屋子里的人的话声,不仅好奇起来。
常威诡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倭寇的话中,说的都是男人的那话儿,又间杂着两声女人的嬉笑。男人一旦关注起自己的家伙事儿来,自然是心无旁骛,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立刻下了命令。
“老何、小羽、青鸾,你们各带五名弟兄,分别至摇光、开阳、玉衡位置上,见我射落那盏铜灯,你们就立刻展开攻击。我带其余众人攻击天权及其箭楼,能解决掉各自的敌人最好,不能也不要恋战,将敌人引至天权就算完成了任务。”
把攻击顺利该如何,不顺利该如何,一部分顺利一部分不顺利又该如何一一交待清楚。
三人各带士卒应声而去,而常威也带着颜如玉和两名箭术相对较好的辎兵潜入了目标宅院。
捅破窗纸向内观瞧,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一个全果的女子仰躺在屋子当中的一张桌子上,双手正激烈的在身上隐秘处动作着,脸上的表情银荡之极。
而靠窗一溜通铺上则仰面躺着二十几个年轻汉子,个个赤身果体,头俱半搭在铺外,一边用如火的眼神 紧盯着那女子的动作,一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话儿,二十几根大小颜色形状各异的家伙高高耸立,伴着咿咿呀呀的怪叫,竟是颇为壮观!
一只玉手伴着一声极低的轻啐捂上了常威的眼,而两个辎兵会心的一笑更是让常威心中恍悟,想来在辎兵营里也该出现过类似的情景。
“如玉,你爬上箭楼,见我冲进屋去,你就灭了那盏铜灯。”
常威故意支开她,毕竟屋子里的都是臭男人,不要污了她的眼睛。
颜如玉抽出双刺应声而去。
常威左手雷切刀,右手乌晶软剑,轻轻拨开门闩,如旋风一般冲了进去,从铺东横扫向铺西。
雷切的刀刃几乎是贴着倭寇的身子掠过,只见寒光闪动间,一根根直挺挺的家伙伴着热血直飞冲天;而软剑那锐利的刀锋则正切在倭寇袒露着的喉咙上,眨眼的功夫,二十几个倭寇几乎同时丧命,只有两三人来得及出濒死的嚎叫。
颜如玉刺死那个果女后,转头看到的正是这人间修罗场,铺上所有的倭寇都变成了不会喘气的太监,红白之物从上下两个口子汩汩流出。
饶是她经历过多场战事,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常威忙用袍袖遮住她眼睛,“战争,就是该让你们女人走开。”
此时,喊杀声已从另外三处传来。
等常威飞身上了箭楼,玉衡、开阳两处的声音已经平息了下来,只有何冲负责的摇光依旧杀声震天。
全身而出的羽飘翎、青鸾两部见何冲攻击不顺,便按计划一分为二,青鸾带人支持何冲,而羽飘翎则飞快地向常威靠拢过来。
没有受到攻击的另外三处宅子该是听到了动静,屋子里一片嘈杂,却不见灯光亮起,常威正疑惑,猛听到三声巨响,就见三朵色彩各异的礼花在半空中炸开,五彩斑斓,耀人眼目。
之后,数十名倭寇涌出各自的屋子,齐齐望向箭楼,大概是见箭楼上的铜灯已然熄灭,又没看见摇光等三处施放的礼花,大概是算不准敌人的攻势究竟有多大,天枢、天玑两宅的倭寇立刻向天璇集结,之后大部人马竟然立刻返回了屋子,院子里只留不足十人守住大门,看架势竟是要固守待援。
常威心中不由得暗喜,对于人手不足的我方来说,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就是敌人变成缩头乌龟不出来作战了。
一口气消灭几十个倭寇,敌人也摸不清常威究竟有多少人,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弄不清楚,等白天搜索全岛的时候便不敢分成太多的小组,以免被各个击破,无行中加大了小分队隐蔽的安全性。
摇光那边杀声业已平息,虽然跟随何冲、青鸾出来的辎兵少了一人,可这样的战果已然出乎常威的意料了,既然这里的敌人投我以桃,那我也报之以李,暂且让他们多活几天。
再说,盆地里的倭寇该看到信号了,常威可不想被两面夹击,撤退已是唯一的选择。
纵火焚烧了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四处及箭楼,和众人汇合到一处,何冲仍心有余悸:“他奶奶的,好家伙一个屋子里三十几个倭寇,好在青鸾丫头增援及时,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留在那儿了!”
又叹息道:“只可惜了那个小伙子,多老实的人啊!”
常威并无悲伤的情绪,反而是见何冲身上没添新伤,心里暗呼了几声幸运,接连几场战事下来,见惯了生离死别,常威的心早已硬如铁石,只要死伤的不是他的亲人,他才不会再去无谓的伤感。
一行人按原路折回树林后,取走藏在那里的粮食等军需品,便迅转向西南的坡顶,守在坡顶的两个辎兵指着东面山脚下迅往山谷方向游动的两条火龙道:“果不出大人所料,倭贼果然出动了,人数约有一百五十人。”
常威的目光却落在了那片沼泽地上,倭寇增兵早在预料之内,可从东山脚到山谷比起穿越沼泽地要多绕行接近二里地,如此紧急的军情,倭贼竟然舍近求远,常威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片沼泽地就算有通路,在黑夜中行走也是极为危险。
“老何,趁着敌人增援山谷的空档,你带着辎兵穿插到东山去,白天隐蔽休息,于二日、五日的夜间酌情攻击山谷,六日夜在此汇合,切记不可轻易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