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走后没多久,王二嫂又兴致勃勃的过来了,这一次,还不忘带着他那位传闻中英朗帅气的小叔子。
婉瑶吃饱后,乏得很,洗漱过后回了床上午睡去了,直至怜儿将她吵醒。
怜儿神 色慌张,连忙推醒婉瑶,有些结巴的道:“阿、阿姐,你醒醒。”
婉瑶有严重的起床气,连沈格然都知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去叫醒婉瑶。
婉瑶睡眼惺忪,声音里带着些许慵懒,却又惑人心扉,听的坐在桌案前的沈格然心里像是过了电一般,麻酥酥的。
“怎么了?怜儿?宇文邕追来了?”
婉瑶这话说的平静,哪里有一丝的担心?沈格然听着,弯了嘴角。
是的,即便是宇文邕追来,婉瑶亦是相信沈格然会拼死相护,他既然有本事能从深宫宅院中不动声色的将她劫走,就一定有本事将她相护到底。
怜儿急的跺脚,“阿姐你还是起来确认一下吧,我看着王二嫂带来这人,越看越像是当初在落香居外想要、想要......”
怜儿垂下了头,没在继续说,怕婉瑶回忆起伤心事难过。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婉瑶早已是百毒不侵了,没有什么回忆能使她更难过。
婉瑶起了身,当即明白了怜儿说的是何人,她趿着鞋子出了屋子,院子里,可不就是坐着二狗子还能是谁?
婉瑶冷哼了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沈格然挑了挑眉头,跟了出去,他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哪知婉瑶竟转身回了屋子,路过沈格然时,嘀咕了句,“这人你看着办啊,是活剥生煎了,还是水煮清蒸的我都不关心,我只要个结果,哦对了,我还要知道背后主谋呢,问仔细点哦。”
沈格然纳闷的回手拉住婉瑶,“娘子,你莫不是交代错了人?此事与我何干呢?”
婉瑶翻了个白眼,“沈公子是我儿子的干爹,我儿子他娘遭人欺负了,难道我儿子他干爹能坐视不理么?”
沈格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婉瑶从脚趾甲到脑瓜顶,哪有一点像是要当娘的人呢?
“这样吧,回头你儿子跟着我姓氏,那以后你的事儿就都是我的事儿了,谁叫你是我儿子的娘亲呢,如何?”
婉瑶挣开他,摇了摇头,表示根本听不懂,进了屋子。
沈格然立在她身后笑了好久,狭长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细缝,笑的春心荡漾。
没过几天的功夫,隔壁王二嫂家办了丧事,结果不言而喻。
婉瑶扔下手中的叫花鸡,还不忘唆了下手指上的油香,转身进了沈格然的屋子。
沈格然此刻正研究着手中的地图,见是婉瑶进来后,连忙收了起来,笑的风情万种的问道:“怎的娘子,叫花鸡不好吃?其实为夫最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婉瑶搬了张绣墩坐于他跟前,眨了眨眼睛,问道:“说吧,谁是幕后主使?”
沈格然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脸颊,“我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婉瑶连瞧也没瞧他一下,起身径直出了屋子,声音飘忽近远的进来,“是谁又能怎样?我既然打算离开长安,也不再想多过问,大仇报了就好。”
沈格然亦是没有细说,这样也好,不纠结于过去,管它是好是坏,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就像是婉瑶不再关心他当初为何目的接近她一样。
沈格然曾几次开口想要解释清楚,却又怕婉瑶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肯原谅他,算了,就这样吧。
剩下的战斗,沈格然想一个人来,婉瑶不必参与其中,只要旁观就好。
达奚震奉命自长安为中心向周边扩散,地毯式征兵、补给粮草,这一次,终于来到了逍遥村。
沈格然早就得了消息,只是那天不凑巧的长安有消息传来,他不得不先去趟长安,临走前,派了个几个武力高强的人护着婉瑶的院子,这才放心离去。
接近晌午的时候,达奚震带着一干人等敲了婉瑶的家门。
不知是哪家告了密,道是这村里头有一家人,粮食多如鸿毛,更是有壮丁在家,达奚震已从婉瑶家收了些粮食,没见到她们所说的壮丁,不想又折了回来再次确认。
婉瑶毫无防备,此刻正背对着门口,手扶着肚子与陌依怜儿闲聊。见有人敲门,怜儿忙道,“阿姐我去开门,你先回屋歇上一会儿。”
哪知刚刚开了门,达奚震与怜儿均是一愣,半响,达奚震才开口道:“怜儿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跑这来了呢?婉夫人呢?”
此前达奚震一直驻守边疆,对于婉瑶的事儿根本不知。
婉瑶听见声响后,转头回身,不想与达奚震的目光在空中相对,婉瑶心下一震,连忙转回了身子,几个大步朝着屋内走去,回手关上了门。
达奚震绕过婉瑶刚欲追上前去,被怜儿挡住了去路,“达将军是来收粮的?给你便是,莫要惊动了我们府上的夫人,夫人正怀着身子呢,达将军您是明白人,别让奴婢难做。”
达奚震皱着眉头,眼睛直视着婉瑶,不明所以,那人明明是婉夫人,怎么还说是这府上的夫人?好似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怜儿这般挡着不想他知道,他也不好再问,拿了粮食才出了院子。
婉瑶大抵是刚刚走的急了,这会儿有些抻着了肚子,疼的厉害,额头满是虚汗,怜儿进屋时吓了一跳。
婉瑶强忍着疼痛,虚弱的道:“怜儿,我怕是,怕是要生了。”
怜儿惊的一哆嗦,这才九个月,还没到日子呢,坏了,怕是要早产啊,“阿姐你别急,我去长安叫浮生过来。”
陌依更是请来了产婆随时候着,若是单纯的早产还好,怜儿就怕是婉瑶的身子太弱,这会儿又动了胎气,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所以,必须得请浮生过来。
浮生亦是告诉婉瑶,她这几个月都不会出门走访,直至她生产之后。
婉瑶躺在床上,疼的直咬着牙龈,头上的汗如豆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滚滚而落。
身侧的产婆突然惊呼一声,“坏了坏了,羊水破了,快去准备热水,这是要生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