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成天是干什么吃的,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那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疾步走进酒楼,吹胡子瞪眼的将那些服务员骂的狗血喷头。
“一群有眼无珠的但饭桶。平日里将那些土豪暴户,乡巴佬当做真龙天子,整天像他们挤眉弄眼,阿谀奉承,恨不得与他们摩擦摩擦啪啪啪!把他们都捧到天上去,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但遇到了真正的真龙天子,你们一个个跟你木头人似得不闻不问,爱答不理的,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的一句话就能够把你扒皮去骨,剖腹挖心多少回吗?你知道他手中的那张卡片有多大的实力吗?”
“你们平日里不是挺机灵的吗,今天你们的那股机灵劲去哪里了?他手中的那张卡片,是环形钱庄高级贵宾卡,而且还是玫瑰金的,在整个天圣王朝可以任意消费,能够在环形钱庄一次性提取五十金的高额贷款。五十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和那些土豪暴户摩擦摩擦两辈子都挣不了那个数字。”
“说实话不怕吓到你们,那张玫瑰金贵宾卡,在天圣王朝不足五张,不足五张,什么概念,你们自己脑补吧。”
那些服务员被中年男子训得脸色无光,面露愧意,脑袋快扎到裤裆里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调来酒楼的影像,雕刻出他的模样,以免日后再次错过。”中年男子缕了缕凌乱的大背头,踹了一脚楞在原地的服务员,怒骂道。
服务员吃痛,回过神 来,如蒙大赦般跑到了后台。
羽尘并不知道,苏菲给他的那张卡,竟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不说服务员如何调取影像,酒楼主人如何大雷霆。且说羽尘一个过肩摔将刘康从窗口扔下二楼,在众人目惊口呆中用黑夜做掩护开足马力向兽之山脉方向一路狂奔了两公里的路程,方才瘫倒在一颗大树下喘着粗气。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冲动,虽然你是一条没有成长起来的过江龙,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第地头蛇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季老坐在大树顶端的叉枝上,一脸笑意的看着累的如死狗一般的羽尘。
“季老,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道者。”羽尘脑袋枕着胳膊,看着天上冷清的明月,一脸平静的说道,“我虽然是大洞天体,但我不会包容九霄所有人,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那么多事情,有仇不报是懦夫,十年时间太长了,而且如今的九霄人心惶惶,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所以我只能当日仇当日报。”
“你小子!”季老躺在树叉上,哑然失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呆坐了一会儿,季老起身盘坐在树枝上,取出一些在环形拍卖场买到的药材,三下五除二的炼出一捧粉末,撒在大树周围,随后盘腿坐下,闭目调神 。
与此同时,羽尘再次摆出八荒聚灵阵,坐北朝南的坐在阵眼中,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头顶的冷月,深吸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将意识沉入身体,结出九五神 印,引灵炼骨。
羽尘再次来到了那个被黑暗包裹的世界,整个世界一片寂静虚无,阴冷的找不到一丝生气,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棺椁,给人一种死寂的压抑。
在这个没有方向的世界里,羽尘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似得漫无目的的走着。羽尘感觉自己走了很远,但又感觉自己好像在原地踏步。
在这个无边无际的永夜世界中,羽尘找不到出路,像孤独的无助者一样拼命的向四周挥动着手臂,羽尘想歇斯底里的呐喊,却不知该喊些什么,“救命!”好像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便没有其他人了。
羽尘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了疯的向前跑着,不停的望着除了黑暗便一无所有的天空,他希望天空之上能够出现一颗星星,哪怕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早知道,让人们产生恐惧的不是那些已知的东西,而是那些未知的东西,在这个不知何处是尽头的黑暗中,恐惧会如影随形的跟在你身后,直到你瘫倒在地。
“噗通~”
羽尘知觉脚步一顿,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随即一个跟头重重的栽倒在地,令羽尘疑惑的是,随即到来的不是刻骨铭心的疼痛,而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咔嚓~”
羽尘一头撞在了地面上,在他的额头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出现一道明亮的裂痕,如同星光一样耀眼夺目。
羽尘一愣,目光凝视着地面上那道光的裂痕。在光芒的照映下,羽尘那张泛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目光。那点莹莹的光芒,就好似黑夜里的指明灯,吸引着羽尘的注意力。
“咔嚓~”
羽尘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那条带着荧光的裂缝上敲了一下。随即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宛如冰河解冻,那道泛着星光的裂缝,仿佛活了一般,如一条光的灵蛇,快的向四周游去,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羽尘脚下地面的缝隙中淅出,像一把把光剑,直射九霄。
“砰~”
明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向四周扩散,只听一声脆响在耳边响起,脚下那片如血管一般纵横交错着裂痕的大地,如冰河解冻般遽然间坍塌,羽尘拼力逃窜的几步,最终随着坍塌的地面一同坠入地底的金色世界中。
羽尘心中一阵苦笑,自己一直抬头看向天空寻找生命的救赎,却不曾想,真正的出路却在脚下,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顿时,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地底射出,将这片虚无缥缈的黑暗世界照的闪闪光。
“哗…啦”
一道道炽热的金色光芒顿时穿透了羽尘的身体,一阵阵如挫骨扬灰般的疼痛,从身体各个部位传出。羽尘只觉喉咙一甜,一股热流直往上涌,一口鲜血禁不住脱口而出。
羽尘目光一凝,眼中充满了惊骇的神 色。从羽尘口中喷出的血液,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羽尘心中一阵,随即意识沉入体内,眼前的景象让羽尘更加大吃一惊。
原本该是无边无际的大洞天,此时却在金光的照耀下耀眼夺目,一头仿佛由金水浇筑而成的黄金巨鸟,在大洞天体内徘徊遨游,令羽尘不解的是,这只黄金巨鸟,长着一只高傲的凤凰头,金色的羽毛上略带一点暗淡的紫色。
黄金巨鸟高抬是高傲的头颅,金色的眼睛内充斥着凡脱俗的清高气息,羽翼轻展间,一团滚烫的炽金火焰,在其周围燃烧。一阵灼热的气浪直扑羽尘面门而来。
“呃……呃”
与此同时,一声悠长清亮的凤鸣,在羽尘的耳边响起,羽尘寻声望去,只见西方的大洞天世界,金色的光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乳白色的云彩,那片云彩如同火焰一般在空中燃烧,却给人中痛彻心扉的寒冷,一头浑身雪白的大鸟,在云彩中穿梭遨游。
乳白色的云彩不断吞噬着金色的光芒,片刻只见,大洞天已被他们平分秋色。羽尘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表情,他抬头看向天空,无奈的笑了笑:为什么又是这个样子。
羽尘不偏不倚,正处于两者的交界处,一半身体被金色的光芒染的金光闪闪,宛如披着一件黄金铠甲;另一半身体在白光映衬下纯白如雪,白光凝固在羽尘的身体上,形成一件白金战衣。
羽尘扶着额头,在中间无奈的站着,随后缕了缕微微扰乱的头,瞟一眼若无其事的黄金巨鸟,再瞅一眼自由飞翔的白金凤凰,随即宛如一个蜷缩的白菜焉了下去。
就这样,羽尘一动不动的被定在那里,被动的接受着两种不同光芒的照耀着,实在闲的没事干的时候,便如同孩童般向两只大鸟做个鬼脸,然后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羽尘快要被自己幼稚的因为整得疯的时候,自己那具被施了定身术的身体中,突然传来一阵痛痒,羽尘禁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那种自骨头中的痛痒,却是更加的真实,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着羽尘的骨头。
“生什么事了!”羽尘剧烈的摇晃着身体,以期望能够缓解体内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却无济于事。
“喂,你们两只大鸟,傻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来帮忙啊!”
骨头中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羽尘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洁白的牙齿不停的打着颤,脸部的肌肉剧烈的抖动着,一串串豆大般的汗水仿佛不要钱似得从羽尘的额头涌出,片刻,羽尘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溻湿,沉重的挂在身上。那一刻,羽尘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呃……呃”
……
“呃……呃”
或许是为了帮助羽尘摆脱苦海,或许是因为羽尘声音中强硬的语气伤害了它们高贵的尊严。在羽尘一声大喝之后,两只巨鸟,同一时间止住了身体,调头看向羽尘,在它们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羽尘。
突然间,两只巨鸟同时出一声长鸣,孤高清傲的眼睛中“噗~”的一声窜出一簇炽热的火焰,随即化为一道流光,以越闪电的度,从东西两个方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带着铺天盖地的热浪,在大洞天中划过一抹绚烂华彩,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羽尘飞来。
“不…”
羽尘目惊口呆的注视着大洞天,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突然间悸动了一下,随即映衬出一金一白两道拖着长尾的流星,在羽尘歇斯底里的阻止声中,遽然间擦身而过,耀眼的白光让羽尘的眼睛瞬间失明。
……
“呵哈~呵哈!”
盘坐在八荒聚灵阵阵眼处的羽尘,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心有余悸的目光,泛白的脸庞如同金纸一般毫无血色。羽尘大口喘着粗气,呆呆的望着天空。
此时正处于清晨,西边清冷的月亮尚未落下,一轮火红的圆日已从东方升起,用玉石板布成的八荒聚灵阵,放置在东西方向上的玉石板内,充斥着一股精纯的灵气,显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