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斯步兵一师边防指挥部,两个团级参谋长正在跟一个长得虎背熊腰,高鼻深目的男人讨论军情。
此人是凯西手下一员爱将,名叫林国栋,祖上为亚特人,是典型的华裔军人。他虽然身上流着的是亚特国的血,却除了这次带兵进攻亚特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此处。
如今他刚刚得到从正好在外巡逻的侦察排排长包达明所传来的情报,他虽为团长,却性格焦躁,每每遇到突事件,先不是想着如何解决,而是怒。若不是他身边有两位参谋长助他,他根本没有资格能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待那么久的时间。
凯西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又爱惜他是个敢于冲锋陷阵的战士,这才格外施恩让他当上这个位置。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会用绊弦这种古代军队才会用的玩意来害我们的人。”林国栋咬牙切齿地骂道。
手底下两名作战参谋之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军人立即劝道:“团长息怒,我认为此事还有蹊跷,如果让包达明排长继续追击,只怕又会误中陷阱。”
林国栋浓眉一皱,怒道:“难道就这样任由我们的人受伤,放任不管吗?他包达明既然身为侦察排排长,若是连死的觉悟都没有,他就不配做这个军人。”
八字胡立即赔笑道:“是,团长说的对。可话虽这么说,但我从这支小股部队的运动姿态中推断,他们并不是一直有战斗目的的部队。根据昨晚一点左右的情报,在我们上空出现过一架大型的运输机。我想那是亚特的援兵,那运输机在我们的防区上空逗留了一分钟左右。呵呵,一分钟,您认为他们能下来多少人呢?”
林国栋思 索片刻,道:“的话在理。终于,林国栋在指挥中心对包达明布命令。命令只有一句话,便是让侦察排立即停止追击,迅回防。
包达明本来已经带着手下残余部队渡过卡亚河,并小心翼翼地顺着薛逸清一干人的痕迹继续朝北追击。他绝对没有想到,就在这时会突然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命令他停止追击,立即回防。
他此番追击,即是为弟报仇,又是为国杀敌。现在突然接到这个命令,让他颇感意外。可无论自己怎么想,总不能违背上级命令。他心中纵然不忿,却只能败兴而反。
边防指挥所内,手下参谋正在与林国栋商量,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林国栋一直忠心耿直,他的意思 是必须得把此事向凯西告知。可两个参谋却对此事持有不同意见,八字胡道:“这件事本来就不大,况且由于亚特的小股部队已经脱离了我们的防区,我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总部心烦。”
林国栋想了想有理,也只好作罢。他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这****做出这不上报的举动,竟然在不久的将来为他招致灭打就打的理由。
尤其是如今的这种现代社会,师出有名更是战争的根本。如果本斯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引战争,即便开始让它沾到一点甜头。但这事此刻相比已经传入了宇宙联盟那些和平高层的耳中,他们目前一定会就此态势做出评估。倘若本斯师出无名,必定会受到其他各国的谴责以及围攻。
薛逸清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拿起水壶对着自己的嘴咕噜噜狠狠地灌了几大口。经过这么一大段的长途跋涉,又确定后无本斯追兵的情况下,即便是他薛逸清,再拥有强悍的精神 感知力护体,也难免体力大幅消耗。
江善男倒是有精神 ,他兴致勃勃地坐到薛逸清旁,凑着大脑袋问道:“薛哥。”
薛逸清立即严肃地回道:“叫我队长。”他虽然年纪尚轻,可近日来的常表现早已折服这些年纪比他多五六岁之多的亚特新兵。江善男就是其中一个,他听薛逸清既然如此说,只好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了。”
薛逸清看着江善男那灰头土脸又皱着眉头的苦瓜脸,不由心里觉得好笑。他道:“你以为机甲武器能随便使用啊?我现在要是用零式战神 ,只怕不消五分钟,我们这就得被本斯的导弹营或能量炮营覆盖轰炸。你也不想想,这地方毕竟不是本斯自家的,就算是轰成一片废墟,人家也不会伤心。”
江善男仔细地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他道:“那等我们歇够了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办?”
薛逸清笑道:“那你歇够了吗?”
其实不用他问,但看江善男那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样子,便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因为精神 亢奋,只要等这个劲头一过,他立即会想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薛逸清可不希望一种兄弟兵做事的时候,江善男这家伙突然晕倒在地拖累别人。在者现在天还未亮,薛逸清认为不用太过急躁,干脆睡好了再说。他之所以能这么宽裕地利用时间,其实还得好好感谢一下龙天。只因他令让薛逸清他们充当突击队安排任务,却唯独没有规定时间。也许龙天压根就没想着薛逸清能完成任务,他只等着薛逸清死亡的消息由本斯军队中传出。
除了薛逸清,彭凯强,以及黑子之外的所有队员都因为过度劳累而进入了梦乡。薛逸清倒不担心,他甘愿充当哨岗即可。即便是在漆黑的深夜中,他只需要将五感中的听觉提升到最高境界,便能应付一切风吹草动。
期间,彭凯琪曾劝薛逸清,希望代替他守夜,却被薛逸清断然拒绝。薛逸清的理由很简单,嘴上说是自己扛得住,可心里不是太过信任彭凯强。是,彭凯强的确非常的优秀,那也只限于普通的军事素质。
彭凯强遭到薛逸清拒绝后,也不离开。只是好奇地向薛逸清问道:“队长,你能跟我说说,你所传授给我们的战术理论知识,就你一直当宝的那本《战斗笔记》,它的撰写者是谁吗?”
薛逸清一听有人问起他恩师的事情,顿时警觉起来,并冷言喝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彭凯强本来就是好奇引的随口一问,他绝没料到薛逸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便低声回答:“我没别的意思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多已经被历史的长河淘汰掉数百上千年的古代战术的。”
他这么一说,薛逸清也稍稍放松了一点。毕竟关于战术,他还是可以跟手下弟兄们讨论讨论的。
薛逸清稍稍一想,道:“这本《战斗笔记》里记载的全是关于机甲型号种类,以及战场上所用的各种战术,其中包括现代战术和古代战术。我刚刚使用的诡雷,不过是利用一根细绳做绊弦火装置,以普通的能量手雷玩的小把戏。这种技术早就被现代战争淘汰,我偶然使用一次,敌军自然是防不胜防。”
彭凯强似有领悟地“哦”了一声,道:“没办法,毕竟人的大脑能储存的信息是有限的。新的战术出现,总会因为饱和的原因将旧信息淘汰掉。更可况,这还是从千年前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
两人聊着聊着,也不管时间的飞流逝。终于,东方的丛林中一簇温润的太阳冉冉而生,原本阴暗的天空渐渐放白。薛逸清整夜未睡,而彭凯强与他聊天到后半夜,以是抵受不住困倦之意终于睡着。
薛逸清虽然困,却没有太过严重的感觉。他打了个哈欠,放眼看去,顿时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有敌军!”
他说这话时带着笑意,稍稍有点脑子的人一定知道这是假话。但突击队人马昨晚累倒睡觉,一个个东倒西歪早就不知白天黑夜。他们虽然睡着,但脑中对本斯敌军的惧意不减。此刻一听到有人喊敌军杀到,当即一个个大声叫嚷着爬起了身去拿枪。秃瓢一边摸枪,一边叫道:“快,快战斗,老子死都不当俘虏。”
不出三秒,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真实的情况。只有秃瓢,他顶这个光头脑袋摇来晃去,双手提枪又不知该瞄准何方。众人看到他那样子,早已是笑弯了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