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压住心里的愤怒,问道:“请问娘娘可在家?咱们小姐求见娘娘!”
丫鬟打了个呵欠,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谁,怎的态度这么粗暴?咱们娘娘今日精神 不好,正在小憩呢!若有事,明日再来吧!”说罢,她缩回了脑袋,正准备关门。
红裳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大门,丫鬟看着红裳,瞪着眼睛斥责道:“你这厮!胆子也忒大了!这里可是陈王府!难道你想撒野么?”
郭笙走了过来,不卑不亢的问道:“既然娘娘不方便,那陈王殿下呢,可也在家?还请你通报一下!”
丫鬟翻了个白眼,高傲的说道:“咱们尊贵的殿下呀···又怎么会是你们这些人说见就见的?”
郭笙指着地上的郭葭,说道:“你看清楚!我们不是你所说的‘这些人’!我姐姐,她是圣上赐封的清平县主,忠信侯府的长女!抛开别的不说,难道娘娘一朝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竟连姐妹之情都不顾了吗?”
那丫鬟针锋相对的说道:“哟!清平县主?浩大的一个名头啊!竟敢连咱们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还说姐妹之情,你们这么趾高气扬的来,哪里是求人办事?分明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嘛!还说什么姐妹之情······”
郭笙听到她这么颠倒黑白的话,不由得当下便怒火中烧:“你个小小的丫头,竟然这么目中无人?姐姐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难道娘娘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是没有,那就是你们下人没有通报,办事不力,当有重罚;若是娘娘知道她妹妹在外面这么跪着却不出来相见,那边是她冷漠无情!你来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
“我······”郭笙这三两句话把那丫鬟说得理亏了。她张了张嘴,却现怎么说都是错的!于是乎,她索性翻了个白眼,咣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正在此时,原本跪在地上的郭葭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瞧准了时机,在那丫鬟关门之际突然冲了进去!那丫鬟还没有反应过来,郭葭的人已经到了里面去了!
郭笙见状,忙跟了进去。那丫鬟还要说什么,红裳和她大眼瞪小眼相持着,那小丫头倒也做不了什么妖!
郭葭一路闯进了郭清筠的起居室,郭清筠正睡得正香,郭葭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胳膊,把郭清筠叫醒了。
郭清筠一醒来,眼前便是郭葭那张憔悴了的脸,她吓了一大跳,忙问旁边人:“谁把她放进来的?”
郭葭往大门处看了一眼,郭笙心领神 会,她走了过去,一把将门从里头锁住了。
郭清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郭葭与郭笙二人,不由得质问道:“这里是陈王府!你们想干什么?”
郭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 看着郭清筠,这眼神 里再也没有了隐忍,也再没有了面对郭清筠时独有的嚣张,那眼神 里满满的全是坚毅与哀求!
她站在郭清筠面前,决然的说道:“娘娘,只要你肯帮我,郭葭愿意让你出气,你想对我郭葭做什么都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公然侮辱我,我郭葭绝无二言!”
郭清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看着眼前的郭葭,嘲笑道:“哎哟!我说你啊妹妹,怎么这个时候却犯糊涂了呢?你与那陈相公并不是夫妻,又何苦要这么四处求人的帮他?可别告诉本宫你对他有意,这样的鬼话,本宫全然不会信!”
郭葭只是看着郭清筠,再一次问道:“娘娘到底肯不肯帮我?”
郭清筠呷了一口龙井,慢悠悠的说道:“本宫为什么要帮你?”
郭葭沉稳的说道:“就凭娘娘恨我!娘娘恨我,郭葭就把自己献给娘娘!任凭娘娘出气!”
郭清筠嘲讽的笑了笑,捏着尖利的嗓子说道:“是!本宫的确是恨你!可是,你现在落魄至此,本宫又何必要大费周章来折磨你?你现在已经沦为了众人严重的笑话,本宫只要想折磨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哈哈哈······”
郭葭紧紧地捏着拳头,问道:“那就是你不肯帮我咯?”
郭清筠挑眉说道:“对!我绝对不会帮你!你也别再打陈旺殿下的主意······对了,你怎么不去找找你的那位···殿下呢?说不定啊,你要是以身相许,给他做个暖床丫头,他倒是会考虑呢!”
郭葭听罢,什么话也没说,低下头转过身便走了。郭笙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娘娘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呢!倒是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你这幅皮相!”说罢,她追随着郭葭的脚步匆忙的离开了。
郭清筠原本一直没有生气,却被郭笙这句话激得面色通红!
她自从小产以后,性情大变,不但脾气厉害了不少,就连身子也日益的肿胀了起来。从前有许多人巴结着她,夸她是永宁城里第一大美人,现在也常有人夸赞,只是却微乎其微了。
这件事,是她的软肋!
女人一旦被踩到了软肋,通常都会愤怒得像一只魔鬼!郭清筠嘶吼着,在家里大了一同脾气以后才算了事。
郭葭站在漫天雪花里,茫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往哪里去······
去找族长吗?族长并没有那么滔天的本事。否则以他对自己的殷切希望来看,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过去送消息了。那,还有谁可以寻找?楚睿?他正在努力的打探消息。
那么,还有谁?对了!贵妃娘娘!
可是,自从她与陈彧定亲以后,贵妃娘娘便不再多理会她了,皇后娘娘也是如此。
那么,还有谁可以寻找呢?
郭葭在脑海里搜索枯肠,结果现,除了卫澜以外,她谁都找不了!
因为这所有的人,几乎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卫澜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始终没有露面。
她的心里也清楚得很,陈府的灾祸,一切皆由自己起!而解除这场灾祸的源头,也在于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