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钺是郭望之的独子,身为郭氏众长辈,自是要表达一番对他的殷切希望。有人送了银子,有人送了书籍,也有人送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排不上用场的玩意。郭葭把能用的一一分拣出来,能带上的都带上了。毕竟此去遥远,身边又没有个熟人,等到郭葭回来以后,郭钺便要一个人自力更生。若是与同学相处得好倒是极好;若是不好,这日子过起来倒是费力。
不过令郭葭欣慰的是,随着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郭钺的性子已不如以往偏激,许多事情也在渐渐的学着融入与圆滑。将来他若是立志要在官场历练,这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托付好了郭笙的去处,郭葭带着郭钺上路了。
文远责无旁贷,也是自告奋勇的成了郭钺的书童。郭葭原本还想买一个小子,郭钺不想太招摇,果断的拒绝了。
他说道:“姐姐,你瞧,咱们一行五人,两辆马车,只为了送我一个人去书院,弟弟是去见先生的,莫叫旁人说了闲话才是。”
郭葭看着自己身后的红裳和铁牛,再看看其他同去书院的声势浩大的赶路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天色向晚的时候,几人已经行了数十里路。
郭葭是个爱玩的性子,郭钺又是个喜欢山山水水的。几人在路上走走停停,遇上风景秀美的便稍作停留,姐弟两个吟风弄月,红裳几人对坐闲聊,在这霜叶将红、云霞灿盛的天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亦学亦游,能够见证民生疾苦、百姓哀乐,将来若是有幸为官,这些都是十分不错的一份体验。
嗯,郭葭是这么想的。
此去还有两百里,按照现在的度,晃晃悠悠的走去,十来天也走得到。郭葭算好了时间,原本就是提前出。所以这一路上去,倒也不算太紧急。
两个人游山玩水的,总算是到了西山。此处风景秀丽,山水相宜,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白鹿书院建在山上最高处,地势之雄奇,倒与华山之巅有得一拼。学子们来去皆靠着险峻的山路,据说有胆子小的学子头一次来,看着这高不见头的山路,当即便吓得屁滚尿流,连辞别的话也没说便驱车返了回去。
据说,以前是没有这么险峻的,只不过上一任的掌院先生见当届学子太多阴柔之辈,于是才下令毁了原有的宽敞大道,改建了这一条铁锁山路,倒是真的吓走了不少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
郭钺自然不是这种怯懦胆小之人。自从到了西山,几人便下马步行,不再乘车。郭钺兴致勃勃的来到山脚下,抬头看着这两面皆是悬崖的狭窄山路,倒显得很有兴趣,丝毫不曾有惧怕的表情。
西山的学子多,带动得山下的村民们也摆了摊子做点小生意,或是在家种点瓜果蔬菜,倒是把这一片变得繁华了起来。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像郭葭这样,送家人前来进学的亲属们自然会在客栈借宿。在这繁忙的开学季,客栈的生意倒也红火。
郭钺精神 一震,当先便走了上去。文远赶紧跟在后面,生怕他摔着了。郭葭也跟在了后面,往上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