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常,尽可能让敌人认为己方正被他们的势弱麻痹,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意思,好等待大部队的支援。┡
如宋墨所料,冲突到底是生了。
只是不是预期的暗杀,不过也对,这么多警卫在这,不是摆设,潜伏进来能不能得手是两说,可若是一个不察被现,绝对是插翅难飞的。敌人将小楼重重包围,炮火不断,仿佛不将这里连个拔起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瞧着是一片倒的阵势,敌军的数量众多,哪怕是用人海战术,亦能硬生生地将警卫这头耗死。况且警卫不比浴血奋战的士兵,常年处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身异处的下场,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全然不能与宋墨手底下的精锐部队相比,束手无措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窘迫劲,龟缩在别墅内任由子弹乱飞看准这边势单力薄,没有反击的能力,火力全开,攻势猛烈,子弹不要钱地打。
这样的攻势哪怕是铜墙铁壁亦是承受不住枪林弹雨的攻击,攻破只是迟早的事儿。。
若是一个个手榴弹,烟雾弹,炸弹扔过去,龟缩在别墅内根本就是白搭的,转瞬就能将这建筑完全摧毁。若不是宋墨知道另有退路,这个时候怎能老神定定地站在这里等待时机。说实话对于找个为何偏爱如此偏僻的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这是搞不懂他们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着隐秘二字。
“团长,我们救不救人,照我瞧这就是狗咬狗的好戏,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瞧他们先头嘚瑟的模样,这下可好犯在人手中。与虎谋皮,可得小心哪天惹得老虎一个不高兴,嗷呜一声就将人连皮带骨吞下去。等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冲上去!”李铁蛋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不就是狗咬狗,高级干部中没多少人是干净的,若不是他们的放任,哪能叫恶势力猖狂成这个模样。
秦严用眼睛的余光白一眼跃跃欲试的李铁蛋,不由皱眉,忍不住泼冷水,铁蛋哥未免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别高兴得忒早,保不齐这就是个阴谋,两头合谋就等着咱跳坑。我倒是想着见死不救来着,可现实根本就不允许,我们见死不救,若是被报上去,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咱们不能赌这个可能性,这道理你总不至于不知道。”
李铁蛋哪里能乐意旁人这般轻视他的智商,哪怕是战友亦是十万个不乐意,他嘴一撇,哼哼道,“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甭管它是阴谋还是阳谋,咱都得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得就是他们这样的,说实话真是不想救,只是若是真的任由这里被沦陷,不是个事。李铁蛋摇头晃脑的,没有头绪,话说王程那憨子现在人在哪里,怎么从行动开始到现在没有瞧见他的身影,莫不是受伤静养,这不可能,昨儿个还好好的。团长手底下没有孬兵,没有临阵脱逃的士兵,只有冲锋陷阵的优秀士兵,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团长另有任务指派给他。
“团长,您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做?”秦严没有回头,时刻注视着前方的状况,他们需要的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战斗切入点,争取一举将人拿下,没有漏网之鱼逃脱。
“等,办公楼枪支弹药是备足的,现在这样没有半点动静,想来是在撤退,我翻阅过施工图,这建筑是有地下通道的,一时半刻的不会有事。”宋墨耐心等待时机,等暗处的人走到明处,那时候开火可以减少损失,吩咐时刻不忘戒备,免得被敌人反将一军。宋墨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的,如果是通过秘密通道撤离,王程自会接应,目前来说人是再安全不过的。
“等我将这群龟孙子送上西天。”李铁蛋嘿嘿笑着,当然笑声半点不嚣张,若是突兀的笑声在黑夜中响起,可不就暴露他们的所在,这样的低级错误可是犯不得的。
李铁蛋玩笑话归玩笑话,警惕却是半分未减,不惧枪林弹雨是不假,可谁愿意英年早逝,他盼着抱娃呢!临出的时候,媳妇刚刚怀上,他只盼着在娃呱呱落地前,他能赶回去。
“别尾巴翘上天,小心阴沟里栽船。”秦严将子弹迅上膛,举起来眯着眼睛瞄准前方,勾勾嘴唇,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李铁蛋嘴上嘻嘻哈哈,手上动作却是半点不慢,神情严肃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随时可以冲上去战斗。态度警惕,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谁能预判接下来会生什么。作为久经沙场的士兵,他是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借着夜色掩藏身形。
“话说什么时候能喝你的喜酒。”李铁蛋向来是爱开玩笑的,这不,揪着秦严不放,非得有个准话。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暗搓搓的处个对象,丛政委家的闺女,啧啧,这动作可够快的。这小子没少胳膊断腿的,算是丛政委手下留情,不过任务结束可就难说,丛政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岳父,秦严只怕是有的磨,不过好事本就是多磨的。
庆幸的是丛小姐没有头脑昏,一颗芳心落在团长身上,团长可是有家室的人,嫂子那等优秀的人只有团长能般配。不是说丛小姐差劲,只是得看跟谁比,她没法跟嫂子相提并论,娇娇柔柔的,想不到秦严喜欢这样的姑娘,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成为合格的军嫂,若是哭哭啼啼的可有他愁的。嫂子镇守在后方,他们后顾无忧啊,媳妇什么的多多少少受到过嫂子的照拂。
“别说话,小心点。”秦严眼神犀利,没有理会李铁蛋的打趣,这个时候合该沉默是金才是正经的,若是老实交待他非得被众人打趣不可,谁叫李铁蛋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可镇不住铁蛋,若是求助团长,未免显得他太过无能。
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时刻注意敌人的行动才是正经事,若是沉浸在敌明我暗的境地沾沾自喜,保不齐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行动。”宋墨冷冷地开口,敌人渐渐将别墅围拢,现在正是合适的时候。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眼神纷纷一亮,一个个兴奋不已。
对准敌人,宋墨乌黑的眼眸微微眯起,距离、风差影响、阻力影响,一串串的数字就像是跳跃的符号在他脑海闪过,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这声射击就是开火的信号,久经沙场的士兵基本上是一打一个准,完全是一面倒的架势,不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包围圈缩小,战决。
战斗结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事,一个个敌人倒下,仅仅余下三个活口。
枪没收,子弹取掉,人拖到一边,站在俘虏身边的秦严正准备用绳索将俘虏的手脚绑起来,沾染血污的俘虏瞧着凶神恶煞的,全然没有被虏获的恐惧,嘴里不干不净的,颠来倒去就是诅咒唾骂的话,嫌嘴巴不干净,干脆将嘴巴全堵住。
其中俘虏阴冷的笑容,毛骨悚然的情绪涌上心头,宋墨大喝一声跳开。秦严没有迟疑立马跳开,先前做出投降状的俘虏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锋利的匕在空中划过锐利的角度,动作没有秦严来得快,匕落空。见秦严躲开,俘虏不管不顾地冲向宋墨,满脸的狰狞,宋墨眼镜不带眨的,宋墨利落地给他四枪,拿着匕的俘虏手脚全部被洞穿。
“撤离,有定时炸弹。”跑过来的时候,胸前鼓鼓涨涨的又不是女人,结合不同寻常地举动,除人肉炸弹不做他想。宋墨做出撤退的命令,俘虏不俘虏,口供不口供的暂且不提,现在奔过来不做他想,铁定是炸弹即将爆炸,为一个不知道能否能到可靠口供的俘虏,赔上一个优秀的士兵。
扣押余下的俘虏,迅撤离,撤退命令下达不过三秒,轰的一声,爆炸就在身前生,宋墨虽趴在地上却也有种被掀翻的感觉,爆炸树木被点燃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入耳朵,只觉着耳边嗡嗡作响。若是晚两秒做决定,受的伤可不只是蹭破点皮那么简单。
着实惊险,若是晚那么两秒,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只有被炸弹的余威稍稍波及的,一点点皮外伤不影响行动,话说回来不是头次遇见人肉炸弹,可这炸弹的威力真是不小。
宋墨指挥迅清扫战场,尽力扑灭火焰免得火势蔓延开来。
只是好不容易扑灭火焰,雨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只是转瞬就变成大雨倾盆,炎热的夏季这样的雨叫人直呼舒爽,可李铁蛋却着实高兴不起来,好不容易扑灭火,现在才来雨有什么用,真是倒霉。
累死累活的李铁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呸真是不知道咋想的,非得找这么个地方开会,真是累死个人。”
“起来,别傻着。”宋墨用脚尖踢踢李铁蛋,示意他跟上。瞄瞄时间,这个时候王程没有来会合,宋墨的右眼皮跳跳,他自是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只是没有消息意味着形势不妙却是真的。
李铁一个鲤鱼打滚爬起来,哪里有刚刚的痞样,老老实实跟在宋墨后头。
王程的垂头丧气灰头土脸,手握得死紧,眼圈通红,叫宋墨心头。抬出来的遗体叫他胆寒震怒,两个战友壮烈牺牲,鲜红的血液染红白布,宋墨木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担架,嘴巴张张,什么没说出来。
“谁干的?”李铁蛋哑声问道,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布,声音干涩,从来是嬉皮笑脸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悲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敌人咬碎,真是可恶卑鄙。
王程的脸上是一片死灰,垂在身侧的双手兀自颤抖着,张张嘴,努力许久,做好心理建设,红肿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宋墨,眼底是化不开的悲痛,肩膀微微颤抖,“团长,我们遭到伏击。是我的失职,我没有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回来”火拼的时候,对方人多势众,不是原来的虾兵蟹将,虽说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落荒而逃,却是以牺牲两位战友作为代价,鲜红的血液染红土地,叫他牙关紧咬怒火冲天。
现在的形势是越的严重,一个字拖,这注定是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九死一生。宋墨半步不退,坚决不愿做战场上的逃兵,绝不辜负祖国对他的信任,哪怕前路艰难险阻重重,不叫恶势力逍遥法外,哪怕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在所不惜。在国家大义面前,儿女私情只能暂放一旁。
在小土包上举行简短的追悼会,参加的人不多,整个过程庄重肃穆,在逝去的战友面前难掩悲色,三分钟的默哀仪式过后,燃起四堆篝火。向来话少的宋墨破天荒的在追悼会上言。他毒誓,他将誓战友的骨灰带回去不叫英魂流落他乡,他誓将坚守到最后一刻,不管生什么,不放弃任何一个战友,不放弃任何一次打击敌人的机会,团结一致等到援军到来。
这笔账慢慢算,不止为折损的郝兵,更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不是冲动杀上去的时候,无论如何总有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照旧没法从俘虏的人口中得到真消息,假消息倒是不少,这些批次的俘虏口径出入不大,有个抵死不从的,在听到伙伴招供的时候,震惊的模样着实逼真,或者说本来就是真的,将假消息当做真消息传给他们。
若不是郝兵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正躺在他的脑海里,只怕他现在可能会有所动摇,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预判错敌人的真实能力。可惜没如果,郝兵传来的消息是有隐秘印记的。若是被敌人胁迫,被逼无奈写下假消息,肯定不会有这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