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从兜里抽了半沓人民币,数了四千块钱递上去。
“这是三天的,多出的部分你帮我买点东西。”
萌妹子被洛阳的豪爽举动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怪胎,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上来就包三天的,莫非他打算干个天昏地暗不成?还是说这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半年的从业经验使她很清楚一点,不管那方面能力再强,办正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着就解开了睡衣的领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来。
“我拒绝!”洛阳回答的坚决果断,斩钉截铁。
“为什么?”萌妹子有些困惑。
洛阳没与做解释为什么,因为原因有很多。
先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当然这理由有些冠冕堂皇了,他确实很反感那种浓妆艳抹、一身风尘味的女人,但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萌妹子,只是想起她的身份,隐隐有些不舒服,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因为他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按照今早遇见那位老司机说的话,他不是一个‘成功人士’,而做这种事情,迈出第一步,总是需要些勇气的。
其次,洛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鲜血和伤口,这样会暴露自己身份。
而最关键的原因,是洛阳怕自己把持不住,真跟这萌妹子生什么事情。
如今他的基因已经与人类不同了,他身上的任何物质,哪怕只是几滴体液,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恐怕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他清楚的记得,洛神 的基因植入他体内之时,是怎样一种感受。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欲,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洗澡这种事情,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如果你无聊的话,就下楼帮我买点早餐,我实在是饿得不行的了,谢谢。”洛阳谢绝了萌妹子一起共浴的好意,将她拦在了卫生间门外。
“凭什么要我跑腿?”萌妹子瞪大眼睛问道,还从没有人给她提这种‘非分无礼’的要求。
“你刚不是才说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你做吗?”洛阳反问道。
“可我说的不是这方面的呀。”萌妹子辩解道。
“那你说的是哪方面?”洛阳明知故问道,他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傻白甜。
萌妹子皱着鼻子说道:“当然是那方面!”
“这并不冲突啊,我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吧?”洛阳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萌妹子哑口无言,洛阳这样的转进让她无法反驳。
“你想吃什么?”
“营养丰富一点的,口味随便,我不挑食,但我现在真的好饿,你尽量多买一点。”洛阳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住了。
“你是猪吗?”萌妹子冲着卫生间的玻璃门比划了两拳,嘴里小声嘀咕道。
说罢,连睡衣也懒得换,将鞋柜上的钥匙揣进兜里,踩着一双毛茸茸的狐狸拖鞋便下楼去了。
听到外边安静下来,人似乎已经走了,洛阳也放低了戒心,给浴缸将水放上,然后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脱到最后,他才现,打底的那几件衣物已被鲜血染成了朱红色,跟凶杀案现场找到的血衣差不多,已经没办法继续穿了,他直接扔到了盆子里,并倒了些洗衣粉泡起来,连续换了几次水,漂出来的水都是猩红色的。
直到漂洗的水终于清亮了,洛阳才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向那位萌妹子解释。
完事之后,他站到镜子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腿上被玻璃碴划出来的口子,并没有其他伤口。
因此他也不太理解,这些血究竟是从哪里的。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深究,他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腿的伤口上。
解开绸布一看,伤口就像用针线缝合过的一般,竟然自行紧闭着,连血都不往外流一滴,简直有些诡异。
洛阳心里很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的包扎手法有多么高明,当时他在医院的围墙外边,看得清清楚楚,这伤口得有半厘米深,皮开肉绽的,不缝针只包扎的话,根本不起什么作用,然而如今伤口的愈合程度却远他的预估,甚至比缝针的效果还好,原因只有一个,是他自身体质导致的。
他还记得王岚清当初给他提到过的一件事,洛神 的身体有自动愈合的能力,就像记忆金属一般,自己恐怕也继承了她这方面的能力。
至于他的身体强度为什么跟洛神 有着天差地别,就不得而知了。
检查伤口这会功夫,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洛阳扶着墙走过去,躺进其中,泡起澡来。
体内酸涩、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明显的缓解,但水温很合适,而且萌妹子的浴缸很高端,还带自动按摩功能,洛阳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
……
就在洛阳舒服的睡着的时候,君山县公安局一间审讯室内,刘洪却面临着截然不同的遭遇。
他已经有三天四夜没合过眼了,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而言,这也许并不算什么,但他身上有伤,还是极其严重的伤,未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理,伤口已经从内部开始炎,使他体温逐渐上升到了四十多度,在这样的高烧下,人的意识会变得十分脆弱,在加上镇痛药的副作用,如今他整个人的精神 状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铁桌对面的审讯者长什么样,刘洪都看不大清了,感觉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他很想睡觉,可铁桌背后的那两盏巨大的1ed灯,就像两轮明晃晃的太阳似的照着他,就算闭上眼,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且房间内的空调温度被调的很低,大概只有十几度,湿漉漉的冷风吹的人简直生不如死。就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铁桌对面的那两个审问者,一直喋喋不休的问着话,语气很凶,不乏恐吓和辱骂。
“代号213的国防工程项目是不是你出卖的情报,从而导致了项目基地被人袭击?”
“你欺骗你的上司杨凡,挟持该项目的重要成员出逃,是不是打算投奔境外势力?”
“你这就是叛国罪,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遭枪毙的!”
“你沉默也没有用,我们手中有着充分的证据。”
“我们已经追踪到你名下的一个汇丰银行账号,里面有一笔一百多万美元的来历不明资金。”
“我劝你立即认罪,主动交代情况,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说不定还能判个无期,冥顽不灵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你老婆孩子还会受到你的牵累,你老婆是工科委的现役军人,儿子是国防生,对吧?你要是不主动交代情况,我们就只能请他们来协助调查了,说不定也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我判没叛国,该不该枪毙,这是由军事法庭决定的,至于你们手里掌握的证据,直接提交给军事法庭就是了,不用告诉我。”刘洪似乎被吵得不耐烦了,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若不是整个审问过程都被摄像机拍摄着,这两名军纪委的军官真想一巴掌扇给他过去。
连续审了快两个多小时,这刘洪愣是一声不吭,好不容易开了句口,说话简直能噎死人。
审讯室外,杨松透过单向玻璃窗,观看着审问的全过程。
他眉头皱得很紧。
只要能让刘洪招认背叛国家、出卖机密、勾结敌特这几条罪状,哪怕只是其中的一条,死刑是妥妥跑不掉了,他也就完成了余副委员长交给他的任务。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一点风险都不用承担,甚至还能算一笔功劳。
可审了两个多小时,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且他看人很准,刘洪这样的人,审两天、审两个月,和审两个小时,恐怕没什么区别。
茅坑里的石头,还指望他能开出花来?
如此看来,只能采取下策了,靠伤势恶化,将刘洪活活拖死。
虽然这下策也不至于他亲自动手,但人在他手里非正常死亡,他还是难以逃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