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内九色氤氲,九座灵台以液海为基,可在灵台之外的一角,多出了第十色。天』『 籁小 说m
此色为无,却又真实可见,时刻变幻不稳的一道剑影悬立其中,周围时而飓风,时而剑气飞舞,将本不可视的空间割裂出来。
结成了一个茧。
但牛凡清楚这只是一个假茧,一个引子,可作为结茧的种子,还不能真正达到结茧期。
“这是?大哥留给我的?”牛凡有所判断,按他的估计,应该与结拜时喝的那碗酒有关。
“以此为形,分神 孕种,尝试突破吧。”龙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牛凡知道,时机已经到了,先前无法突破阻碍,而此刻却不同。
苏星衡的帮助,已经为他破除了那道瓶颈,他现在和不受天地阻碍的正常突破无异。
丹田内的九色丝线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心意,开始疯狂交织,像是一口倒立的染缸,搅动着九色的颜料。
很快,所有丝线都变了,不再是单一,而是九色共有,纠缠不清。
牛凡的心神 在丹田内凝聚成型,他开始尝试将其分裂,可是,这个过程不仅非常缓慢,且异常痛苦,毕竟,这是他的意识所在,所有的感受都是在灵魂深处进行的。
也就在这时,九色灵台开始出现塌陷、崩裂,被上方的九道丝线漩涡搅破磨碎,化成无数点绚烂至极的精光充斥丹田。
而底下的液海也在咆哮,沸腾,化成蒙蒙雾气,这所有的精华都在被牛凡分裂的心神 逐渐吸收,像是披上了一层九色外衣,生着蜕变。
那道虚幻的剑影与这一切的变化生共鸣和联接,仿佛一颗心脏似的“砰砰”跳动,形成一种特殊的韵律,主导着整个丹田有节奏地产生质变。
心神 十分,就算以牛凡的定力,也无法保持彻底的清醒,只是以一种本能式的意志在进行着这一切。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种仿佛无处不在的心跳声。
就算在青芒空间内保留的一份完整心神 ,此刻也无法分心旁顾,正在做着极致的凝结推衍。
结茧看似平静,实则比他当初凝聚灵根时更加凶险。
他要凝聚的是十茧,这种情况就连龙烈都没有想过,因为龙烈也不知道第十茧究竟能不能成功。
龙烈面色凝重,以神 传音道:“小子,若不可为不要强求。”
牛凡此刻额头冷汗连连,而龙烈也比他好不到哪去,牛凡若失败,他也会跟着倒霉,说不定连他的老命都得搭在里面。
虽还只是开始,可龙烈并未打算去阻止,他也想冒这个险。
一旦成功,绝无仅有。
至少以龙烈的眼界,那时的牛凡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可就在这时,一阵如同暴风骤雨般的琴声响起,一直紧闭双眼的龙烈面色一变。
“好娴熟的声音,就是太过萧杀了点。”周竹书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还暗自评头论足一番。
可很快地,他便惊醒过来。
周围的雾气猛然一顿,突然,以牛凡所在的竹屋为中心,被反弹了出来。
视野刹那清晰。
“噗!”牛凡喷出了一口鲜血。
周竹书的眼都直了,而黄道友则是怪叫一声:“该死,敢坏贤侄的好事!”
“去找,赶紧将那坏蛋给抓出来。”以黄道友为,周竹书等人疯了似的冲向四周。
那琴声有源却又无源,从四方传来,显然,施法之人也不想被找到。
“爹,我们要不要去?”张龙问道。
张鸿云犹豫了一下,道:“跟着,懂?”张鸿云的意思 很直白,只跟不参与,张龙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烈面孔扭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坏事。
可是,龙烈却强压下了怒火,并未有所动作。
“不要紧,最好不要停。”牛凡乘着半刻的清醒,只传给了龙烈这句话。
不得不说,龙烈对牛凡又有所动容了。
“放心。”龙烈有了自己的打算,这点小风小浪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同样也觉得牛凡应该和他有相同的心态。
无序山庄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是一座,而是数座,处处相连。
且大到极致。
这段时间,有无数修士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进入,表面平静,甚至都看不到有多少人走动。
可实际上是暗流汹涌。
在一处阁楼内。
一名满脸虬髯的中年男子正左拥右抱。
“公子。”
一颗晶莹欲滴的紫晶葡萄被送入中年男子口子。
“公子,尝尝这个。”另一名女子含着一颗艳红的樱桃,引来中年男子的大口朵颐。
银铃般的翠笑,以及莺吟燕语。
“哈哈,我先吃了你们。”中年男子大笑,双手也没闲着。
羊绒锦绣的地毯,此刻成了栖息匍匐之地。
很快,便传出了一阵阵闷哼之声。
可同样很快地,破门之声响起。
黄道友和周竹书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并迅搜遍里外,又回到了厅堂之内。
中年男子早已色变,扯过一张毯子盖上动也不动。
他瞪着眼睛,厉喝一声:“看什么看!”
黄道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嘿嘿一笑道:“确实没什么好看的。”黄道友自认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样的庸脂俗粉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走,我们走。”黄道友说走就走,如同风卷残云,带领着大部队四处乱闯,唯有周竹书面上有些燥热,这种恶霸行径他还是第一次干。
可等到黄道友等人刚一离开,中年男子的脸色陡然变了,变得极为平静,而那两名女子也不再表现得轻浮放浪。
“他们是什么人?”一名鹅黄衣裳的女子轻声问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他们可能是为了那琴声而来。”
“此次青云山庄的轮回秘境开启,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破?”另一名红衣女子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感受到了天地灵气波动的征兆。
“要不要去打探下?”鹅黄衣裳女子说道。
中年男子思 索片刻,道:“不妥,敢在这里突破,很有可能是榜上之人,我们还是少沾惹为妙。”
那两名女子并未反驳中年男子话语,他们此来只是为了一份机缘,倒并不想节外生枝。
在另一处优雅别致的阁楼之内,一名黑衣之人正在抚琴,可以看出此人是名女子,但她头戴斗笠轻纱,具体容貌倒并不容易看清。
琴音就是从此出。
十指轻抚,如泣如诉。
可是,她的那双如葱玉般嫩白的修长双手,却是突然一顿。
紧跟着,则是真正的暴风骤雨和怒海狂滔。
“小姐?”
在黑衣女子背后,有两名白老妪侍立,她们互视一眼,其中一人轻声问道。
“能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突破,一定是准序之位,杀了他,我就能得到他的准序之引,就算杀不掉他,也能对其重创,这对我们会大为有利。”
黑衣女子声音淡漠,但从其抚琴的从容态度来看,她此刻仍旧是游刃有余,显然还尚未使出全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