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由申燃送出,不用花费几分力气,身在空中便缓过气来,再借势威,这一枪威不可挡,但他知道郝通海委实厉害,还是想先将他留下来,以防又给他逃了。..
郝通海袖袍翻滚,一股股真气激出去,又连拍四掌,只觉得唐天强劲强盛至极,如大海浪涛,一浪高过一浪,一波盖过一波,竟而给迫得连退三步,胸口闷如压石,一口气难以回转,心头不由骇然又怀疑:接连大战,他的力量怎么反而比之前更强了三分!?
唐天自然不会多给他思考的机会,即抢得先机,哪还给他喘息时间,枪如蛟龙,上下翻飞,无匹的枪劲化作洪流,一轰击而去。
申燃缓了两口气,脚下一蹬,立即赶到。
自唐天成年后,枪法越见凌厉,两师兄弟已极少合力对付一人,这番联手越斗越默契,仿佛回到以前,竟有心灵相通之感。
郝通海压力成倍激增,申燃绰号“无定风波”,枪法诡变难测,将唐家枪“巧”的一面挥得淋漓尽致,枪劲无孔不入,劈头盖脸。
唐天与申燃风格不同,枪法更见豪雄之态,每一击都蕴含着强盛至极的力量,一旦中招,立即筋断骨折。
郝通海神色越来越阴冷,浑身真气激涌,头顶白气升腾,面上汗如雨下,心头越来越沉重,逐渐生出乏力之感,间隙里一瞥铁锋,现他的情况可比自己好多了,竟想向他呼救。
申燃眼神忽然一亮,叫道:“中!”枪花狂闪,在郝通海左腰背上划了一道,枪尖摆动,便欲挺劲扎入他后背。
郝通海吃痛,急忙凝神屏息,左袖一拍而落,身形往右强挪一步。
申燃只觉得黑袖盖来,一股绵柔劲力挤入枪身,竟将自己的劲力化去了七七八八,手臂一阵麻,枪头差点坠到地上,不由骇然瞠目。
唐天闷哼一声,长枪横扫而过,枪尖带着寒光,闪动间竟如跃动的电弧。
郝通海大惊失色,猛地一缩,直接滚倒在地,这才躲开这迅如闪电的一枪。
“好!”唐天狂喝一声,顺势转身,长枪往下一压兜到腰间,枪杆卡在腰背上,顺着脚下的转动而收住狂飙之势,枪尾猛地一颤,斜往下,疾射而出。
郝通海目露惊恐,这招绝对是唐坤朗亲创的高招!枪尖没有收住,却使枪尾来攻,这等巧变,构思之精妙简直匪夷所思。
郝通海狼狈不堪,在地上又是一滚,“啪嗒”一声,澜枪枪尾撞在地上,打得乱石激飞,劲透五寸!
“中!”申燃又一声喝,这一枪把握住绝佳机会,一枪扎入郝通海左肩背,几乎钻透。
郝通海剧痛之下惨呼一声,突然却听申燃也痛呼一声,往后连退两步。
唐天见郝通海袖袍下黑影一闪,一物忽然斜射而出,距离如此之近,猝不及防,申燃立即中招,给打中胸口,那物弹了回来,原来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块。
申燃吐出一口血,脸色一白,却一咬牙,长枪再转,射向郝通海后腰脊椎,这一下若打中,立即叫他残废。
唐天见申燃如此强行逆转真气,知道若他再给郝通海回一击,即有可能没命,当下一咬牙,真气全力激,脚下连动,枪尾一缩,枪身从双掌中一滑,枪尖一转,灵蛇般点出,迅疾如电地扎向郝通海,瞄准的是后心。
绝境之下,郝通海心念疾转,思维比平时快了无数倍,袖袍飞舞,双掌已在地上摸了五六个石头,大力砸射出去。
唐天申燃这时已有准备,立即翻身避开,他们心中明了,若然长枪继续捅落,自己也必然给石块砸中。
郝通海头也未回,石块却掷得又准又狠,直奔要害而来,两人也是佩服,但现在大占上风,两人不会傻到与他同归于尽。
郝通海得此一缓,立即往前冲跳而起,挥全部潜力,双腿如弹簧似的奔出,就欲逃去。
唐天申燃又惊又怒,此人真乃劲敌,手段精巧,层出不穷,这等情势下还让他逃了那可真没脸见人。两人都是爆喝一声,疾退而上,银枪从正背后捅向郝通海背心,唐天再进一步,澜枪斜刺,突向郝通海腰间,倘若不挡,这一枪势必直接钻透而入,将他内脏也轰个粉碎。
“啊~!”郝通海刚奔出两步,忽然出一声凄绝惨叫,原来高前进的身形几乎要往后倒去,却立即给银枪从背心扎入,又往前倾出。澜枪也在这时从他左腰后钻了进去,斜着从前面透了出来。
“额?”申燃唐天都是一愣,以郝通海惊人的度,照两人预想,银枪至多能钻入郝通海后心一寸,但现在却直接透体而出,而澜枪更具威胁,必将迫使郝通海停下,不然该从郝通海左腰钻入,直插体内去,而非从前面钻出来。
两人一怔间,忽然心里闪过同一个想法:“飞刀!”两人都闷头招,没有影,但刚才似乎有听到一声极低的啸音。
两人抽枪而回,郝通海立即往后倒下。
果然,郝通海怒目圆睁,眉心一个伤口,一枚刀片射入其中,只留半寸尖翘的尾部。
两人心里都是一寒,回想刚才,郝通海的身躯如似给重锤撞上,往后退了几分,但这枚飞刀一就知道是那种月牙形刀片。这等轻薄之物却能挥出如此巨力,可谓惊世骇俗!两人望向前方人群,有人麻木有人惊讶有人慌张,每一张脸上都带着三分绝望,绝不会是那飞刀。
郝通海死不瞑目,从飞刀第一刀出现,他就知道林惊绝不会就此离去,即便四周情势如此恐怖。他甚至怀疑这段时间以来,林惊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左近游弋,等候着最佳下手时机。他一直提防着,终于在最后这紧要关头顾不得任何其他因素,一跃而起,立即奔出,那飞刀竟似早一步就了出来,正好等候在他奔逃路径上,等他光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