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垠的沙漠,最不缺的就是烈日和沙子,最缺的就是水,所以生活在绿洲的人民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可以经常饮用到清洁的水源,不过这不过是对大多数人而言,因为同样身在绿洲的沙列门,却在为水而苦恼。
沙盗已经将整个沙柳泊团团围住,时间已经有半月有余,凭借着绿洲内百姓的拼死抵抗,加上自己地仙中阶修士的道法,才勉强抵挡住这些沙盗的进攻。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天这些沙盗突然停止了进攻,紧跟着自己所在的沙柳泊里的水源,竟然一天比一天少,这可让沙列门有些发愁了。
沙柳泊可是一个大绿洲,足足有五千人生活在此,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子民,才挡住了沙盗的疯狂进攻。
人数多,每天消耗的饮水自然也不会少,沙柳泊的水源原本就有些紧张,这水位一下降立刻就出现了饮水苦难。
沙列门倒还可以忍受,但是那些普通人可就受不了了,人一缺水各种病就容易滋生,仅这几天就有上百人病倒了。
前些天沙列门曾经尝试着潜入地底观察沙柳泊水位下降的原因,但是没有想到刚潜入地下,就遭到了好几个人的围攻,差点就彻底入土为安了。
这一来沙列门立刻明白了,看来这水位下降只怕与外面沙盗的围攻有关,一明白这个情况,他就再也坐不住了,照这样的形势发展,要不了多久,整个沙柳泊的民众可就要被活活给渴死了。
被逼到绝路的沙列门带着民众对外面的沙盗发起了冲击,这一下那些沙盗反而不急了,结成防御阵型,直接将沙列门逼退。
这之后沙列门又率队冲击了几次,但是在死伤了三百多人后,他的心跌入了谷底,眼看着缺水生病的民众越来越多,他最终选择了屈服,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沙柳泊教民,他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出去。
来到沙盗的阵前,沙列门对着里面喊道:“让你们的首领出来说话。”
很快一个骑着高大驼兽的沙盗走到阵前,一指沙列门说道:“老匹夫,找我何事?”
沙列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沙柳泊,一些哨兵已经发现了异常,很快沙列门祭司大人单枪匹马独闯敌阵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沙柳泊。
除了病倒的民众无法前来,其余的民众都聚在了沙列门身后的不远处,打量着前面的形式。
沙列门看着沙盗首领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但你们一定不是普通的沙盗,从你们攻占了周边众多的绿洲,却不抢掠,只是捣毁圣殿,杀死祭司的情况来看,我知道你们来沙柳泊不过是想杀死我,所以我出来了,情愿一死,但是请你放过沙柳泊的民众。”
沙盗首领仰天长笑:“哈哈,沙列门如果一开始你就投降受死,这个条件我还可以接受,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你知道这几天因为你的抵抗,老子死了多少兄弟吗?七百九十三个,就是因为你和身后的那帮乱民,害死了老子这么多的兄弟,所以我发誓,一旦攻占沙柳泊,你和这帮乱民都要死,一个都活不了。”
沙列门急道:“不可,只要你肯放过沙柳泊的民众,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沙盗首领眼珠一转说道:“那好,只要你肯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高喊三声‘爷爷们,我错了’我就放过那帮乱民。”
沙列门脸色苍白,他已经是七十多岁了,自从加入圣母教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看看身后的老弱妇孺,沙列门最终还是选择屈服,双气一软跪在了地上,两行浊泪流出眼眶。
沙盗首领见此,仰天狂笑,指着沙列门对身后的沙盗喊道:“哈哈,看看,这就是圣母教的祭司,像条死狗一样的跪在老子面前,快喊爷爷啊,老狗。”身后的沙盗,一个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沙柳泊的民众突然骚乱了,一名老者站了出来,指着跪倒在地的沙列门说道:“沙列门祭司大人,这一跪是为了谁。”
目眦欲裂的沙柳泊民众齐声高喊:“为了我们。”
老者继续问道:“我们沙柳泊是不是没有汉子了,竟然让祭司大人为了我们妻儿去受此屈辱。”
沙柳泊的勇士,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老者第三次问道:“沙柳泊的勇士现在应该怎么做?”
大家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最先跳了出来,挥动手里弯刀,一指对面的沙盗怒吼道:“砍了那帮狗娘养的。”说完自己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紧接着怒吼震天,众人齐声高呼道:“砍了那帮狗娘养的。”都冲了出去,几乎所有能动弹的沙柳泊民众,不论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弯刀,菜刀,拐杖,石头……所有一切能用的武器,都拿了起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远处的沙盗首领见此情形,再也顾不上跪倒在地的沙列门,一挥手身后的沙盗,竟然开始缓缓的后退,沙柳泊的民众见此更是士气高涨,挥舞着手里的各式武器冲了上去。
但是沙盗虽然后退,但是却始终与沙柳泊的民众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与他们交手,也不没有彻底脱离战场,慢慢的沙柳泊民众中间开始出现了体力不支,一些老者和妇女最先停下脚步,而年轻人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再继续追赶。
见此情形沙列门的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这股沙盗绝对不是普通的沙盗,纪律严明,深谙兵法,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照这样下去这些百姓百姓只怕要糟糕。
果然随着沙盗首领的一声令下,刚才还缓缓后退的沙盗,这一刻犹如猛虎出笼,疯狂的扑向了对面的沙柳泊汉子,双方展开了正面的厮杀。
沙柳泊的民众凭的是一腔热血,只知道进攻不知道防御,而沙盗们则进退有据,瞬间就斩杀了上百名的民众,这一下剩余的民众彻底慌了,一个个开始收缩后退,气力衰竭的老者和妇女此刻反而成了累赘,将整个队伍给生生的拖死在那里。
沙盗首领挥舞着手里的长戟,怒喝道:“你们这帮贱民,老子要屠光你们。”
沙列门心内焦急,此时的战场实在太大,仅凭他一人已经难以救助众人,最重要的是,此刻他也被几个灵修给纠缠住了,这些人的修为虽然没有他高,但是互相配合做将他限制的死死的。
眼看着民众一个个的被杀,沙列门目眦尽裂,仰天长啸:“圣母慈悲,莫非你看不到自己的子民正在被屠杀吗?”
就在此时,一个闪电般的人影冲到了战场,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沙列门高声回应道:“圣母慈悲,自会护佑万民。”说完犹如一块陨石坠落大地,扬起漫天黄沙,地面都为之颤动。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全部停止了战斗,静静的看着战场的中间,在那里一个十几米宽的大洞触目惊心,至少有数百名沙盗被大洞吞噬。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洞内飞出,手里拎着十几个沙盗,一声狂吼,十几名沙盗被甩了出去,犹如流星一般,撞向地面,只听数声脆响,这些沙盗全身的骨骼尽数折断,眼见不活。
人影落地,众人这才看清此人的相貌,他面目狰狞,竟然带着一个死神面具,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那一身青色的祭司袍,却清楚的表明了此人的身份,圣母殿青袍祭司。
沙列门见此大喜,忙上前说道:“圣母教青衣祭司沙列门,不知道这位祭司如何称呼?”
此人正是天河,于是他一拱手说道:“在下圣母教新任青衣祭司——仁,见过沙列门前辈。”
而此时沙盗首领见到对方强援赶到,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一挥手说道;“兄弟们,杀,尽快解决战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沙盗们加快了战斗的节奏,一时间杀的沙柳泊民众难以招架,天河见此对着沙列门说道:“这里交给我来处置,你护送民众尽快离开。”说完犹如一道闪电冲进了阵中。
群战是天河最喜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杀人,天河不自觉的就戴上了这个死神面具,而戴上死神面具的天河,仿佛真的变成了死神,出手狠辣,绝不容情,而且越是鲜血淋漓,越让他兴奋。
随着他冲入阵中,那些沙盗就彻底倒霉了,身上连续施展了“强体”,“疾行”两个道印,这些士兵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举手投举间,就有数十人被他斩杀,有的头颅被捏爆,有的身体被撕成两节,有的干脆全身砸成肉泥。
一时间严密的军阵,被天河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这一下沙盗头领大怒,挥舞着长戟冲了过来,但是天河似乎并不着急与他对决,反而不断游走在军阵的前沿,很快就将沙柳泊的民众与沙盗分开。
沙列门见此,忙召集民众慢慢的退回沙柳泊,这一下沙盗头领可不干了,骑着驼兽就准备冲过去,没有想到,还没等他跑多远,一道人影从侧面袭来,重重的一拳,连他带驼兽,全部砸飞,滚落到沙地里,摔了一个嘴啃沙。
沙盗首领狼狈的站起,怒吼道:“有种别跑,跟老子单挑。”
天河微微一笑说道:“如你所愿。”说完整个人,犹如流星砸向沙盗首领。
这个沙盗首领也不过就是地仙初阶的修为,与天河差了不止一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天河就已经近在眼前,慌乱之中只来及将长戟横在胸前。
天河微微一笑,一拳砸在了长戟正中,上好玄铁打造的长戟,这一刻竟然变成了脆皮,断成了一截一截的,等沙盗首领想要退后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河的手已经紧紧掐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天河轻轻说道:“机会给你了,不过你太弱了。”说完手一用力,“彭”的一声,沙盗那颗硕大的脑袋直接爆炸,鲜血脑浆洒落一地。
将是兵的魂,看见首领惨死,沙盗们的气势也为之一窒,天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剩余的沙盗。
这些沙盗盯着天河,不断后退,沙漠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场景,一个身着青衣的祭司满身鲜血,逼着上千人的不断后退。
大概退了有一里多地,天河慢慢的站定,冲着一个沙丘喊道:“还不动手,尚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