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布雷德刚吃完早饭,芙蕾又如往日一样,出现在他身前。
“我吃饱了。”
布雷德不等芙蕾说话便说道。
“芙蕾小姐,今天我们要去哪条线路?”
“这边。”
芙蕾似乎心不在焉,带着布雷德向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向前走了大约一小时,终于走到一条路旁。
“布雷德先生,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芙蕾定定站了一会,突然说道。
“嗯?”
布雷德没想到芙蕾把自己带到这里,不是马上战斗,而是说其他的东西,不禁呆了呆。
“我想……接下来的战斗,你能不能先不提示,让我自己判断一下该什么时候出手?”
“你自己判断?”
布雷德愣了一下。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当然不是。”
芙蕾急忙解释道。
“可是呢,就像我昨天说的一样,如果我真能自己进行准确的判断,那你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我知道,如果让我自己来判断,现在你的战斗会艰难不少,我会错过许多机会,可是这些对手很笨不是么,正好可以用来入门。”
听到芙蕾的解释,布雷德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好吧。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大约过了十分钟,布雷德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那就是,我只能给你一小时时间进行判断。你知道,我毕竟是人类,体力有限,不可能太久与怪物纠缠而保持体力不衰,如果在一小时之内,你连一次真正的出手机会都找不到的话,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接管。”
“好。”
芙蕾想了一会,点点头。
“不过这个约定不止今天,我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每天都给我一小时时间。”
“到头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布雷德阴沉地说道。
“好,我每天都给你一小时。”
对于布雷德的话,芙蕾静默以对。
难道自己想独立自主,就叫不相信你么?
那你大权独揽,不给我自己思考的机会,又叫什么?
只是芙蕾也懒得将这些话说出来。
说出来,只会引发争吵,不利于两人合作而已。
过了一会,沉重的脚步声传入两人耳中。
一只怪物远远走来。
走到离开两人二百米的距离之后,怪物突然加速,向两人冲来。
布雷德一声不吭,挥舞着弯刀迎了上去,和怪物打成一团。
芙蕾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交手。
看了一会,芙蕾目光一闪。
如果下一刀,布雷德攻击对手的腹部,那怪物的手必然下格,肯定护不到头部。
这是机会。
芙蕾当机立断,瞬间出现在怪物跟前,一刀砍向怪物。
叮的一声,芙蕾一刀砍在怪物的手臂上。
咦?
没想到失手的芙蕾急忙一个瞬移,闪开怪物反击的一刀。
怎么回事?布雷德刚才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攻击怪物腹部,反而退开。
难道他故意的?
应该不至于。
退得远远的芙蕾想了良久,才终于想通。
刚才如果布雷德真的突进攻击怪物的腹部,那自己的确可以击毁一块宝石,但是怪物并不会因此倒下,而此时的布雷德由于突进太过深入,很有可能被怪物的反击打伤,因此他放弃了这次机会。
这是正确的判断。
他是人类,和自己不一样,一旦被打中,就无法再战了。
想明白了的芙蕾,继续在一边认真观看。
突然布雷德一声沉喝,长刀快速劈斩,七八道白线笼罩住怪物的头部,怪物急忙双手护头,硬接那几道白线的攻击。
可惜芙蕾根本没预判到布雷德会使出这招,因此反应不过来,错失了一次攻击腹部宝石的机会。
他为什么会在刚才用那招?
芙蕾又开始陷入沉思。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在布雷德使出那招前,双方所在的位置,还有怪物双手的位置,以及怪物可能的应对。
想到大约十分钟,芙蕾终于想明白了,布雷德那时出那招的理由。
可惜为时已晚。
“芙蕾小姐,时间到了。”
布雷德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啊?
芙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空。
看太阳的位置,的确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但是事实就是,从现在开始,就是布雷德下达命令的时间了。
随着布雷德两次命令出口,芙蕾很轻松地将怪物身上的两块宝石打碎。
只剩下腹部的一块了。
“头!”
芙蕾听到布雷德的命令,不由一呆。
“头?”
对手的头部不是已经没有宝石了么?
可是已经习惯听从布雷德的命令,芙蕾只是迟疑了一瞬,就出现在怪物前面,一刀砍出。
怪物对于攻击自己头部的对手自然不客气,反正头部已经没有要保护的宝石,一刀反斩,砍向芙蕾。
碰的一声,芙蕾被砍了一刀,整个身子都扭曲起来。
而怪物在横斩一刀后,腹部的防护终于出现了少许破绽。
布雷德身形一闪,切入怪物身边,长刀连闪,叮的一声,怪物身上的最后一块宝石碎裂。
身形有些模糊的芙蕾飘在空中,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缓缓站起的布雷德。
“你……你害我?”
“芙蕾小姐,请自重。”
布雷德听到芙蕾的话,不高兴地说道。
“我有必要害你么?你是在听到命令后犹豫了一瞬吧。如果你能一听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而不执着于你那所谓的自我判断,那你根本就不会挨那一刀,这样也要怪我么?”
听到布雷德的反驳,芙蕾开始回想刚才的战斗情景。
不错,自己如果毫不犹豫按照指示行动,那在怪物反击的时候,自己是有足够的时间瞬移开,而怪物由于打空,露出的空门会更大,布雷德会更容易击碎剩下的那块宝石。
这真是自己的错么?
因为自己没有毫不犹豫地听从命令,所以才挨了这一刀?
可是,要自己对布雷德的命令毫不思考地无条件地服从,那岂不更可怕?
想到那种情形,芙蕾不由得不寒而栗。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还不如挨上一刀。
“芙蕾小姐,还有时间,我们等会还要继续去消灭下一只么?”
看着沉思的芙蕾抬起头,布雷德问道。
“不了。”
芙蕾有些意兴阑珊。
“反正我们时间还多,这几天就按一天一只的节奏好了。我有些事情要办,今天就这样吧。”
“既然如此,悉听尊便。”
布雷德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