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毓墨在一起的日子,陈恺感觉颇为舒心安逸,这几日来,毓墨进了陈府,陪伴陈恺,陈恺处理公文的时候,毓墨也在一旁静静的看书,平淡中也有不少温馨。当然,毓墨自然是不会留宿陈府的。
“子康,你会回扬州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毓墨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问道。
“回扬州?”陈恺没想到毓墨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一霎那间愣了一下。在陈恺的设想里,他是先打算自己坐镇荆州,等荆州局势慢慢稳定下来,再作别的打算,扬州一地先托付给唐芝管理。不过,扬州在陈恺的设想里,是必须回去一趟的,毕竟在他的设想里,扬州未来的水军、海运,都是今后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陈恺大约在荆州呆一阵子,便要回去处理一下扬州的事物,而后再回荆州。
“在荆州还要呆一阵吧!”陈恺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怎么了?”
“如果你要回扬州的话,这次,我要跟你一起走!”毓墨坚定的回答道。
看着毓墨郑重的表情,陈恺说不感动都是假的。陈恺笑着柔声说道:“等我们成了亲,你自然要跟我一起走。”
毓墨脸上一红,正准备反驳,忽然转念想到陈恺曾说这次来是为了提亲而来,想到此处,毓墨粉面飞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暧昧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陈恺的亲卫进来传话:“将军,这位要见您。”陈恺抬头一看,这人的一身的打扮正是临川公主楚清云手下的暗卫装扮。这个暗卫看上去也颇为面生,不是临川公主指派给陈恺的人手,只怕是扬州临川公主手下的人,被临时派来荆州见陈恺的。临川公主特意派人赶来荆州,而不是直接命人传话,只怕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难道也是和‘南令’有关?而这次,来的人不是临川公主手下最为得力的,常做临川公主代言人的崔元谦前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但陈家曾经安插在暗卫中的人手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上次崔元谦提到‘南令’,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不过是他自己一人的想法,陈家所属的暗卫没有报信也是正常的,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这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而眼前,暗卫才刚刚走到陈恺面前,单膝跪下。到底是皇家训练的暗卫,对屋中的毓墨竟是瞧也没瞧上一眼,径直看着陈恺说道:“公主命我前来传信。”说完,呈上一封书信。
见陈恺接过书信,这暗卫说道:“将军既然已经收到来信,那么属下就告退了!”说完,竟是不等陈恺有所回应,便施礼告退了。其神情倒是像极了崔元谦,只怕也是崔元谦一手训练的得意之人,但这态度,还是让陈恺有了一点小小的不爽。不过陈恺很快就将注意力投射到这封书信上来。
“公主来信了?”毓墨似笑非笑的说道。
陈恺想起前不久毓墨说的那番公主的言论,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多说话,大大方方的将公主所给的信拆开。这书信刚一拆开,一张正红烫金的拜帖便掉落下来。
在大楚,正红的拜帖一般只有权贵才能使用,能够在拜帖上用金色装饰更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更何况公主送来的这张拜帖,上面的金色纹路不是别的,正是几千年来被誉为皇权的象征——金龙!
临川公主竟然送给陈恺一张这样正式的拜帖?陈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将拜帖放在一边,打开里面夹带着的一封简短的信,陈恺才大致明白了。不由的放下了书信并拜帖。
“怎么了?临川公主找你有什么事?”见陈恺满脸苦笑,毓墨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临川公主要来荆州了!”陈恺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
“公主要来荆州了?”杨毓墨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惊讶过后却又笑道。“你到扬州,公主也到扬州,如今你回荆州,公主立马就来到荆州,你觉得这像不像巧合呢?”
听上去的确不太像巧合,对此,陈恺也只有报以苦笑,解释道:“我和公主真的没有什么……”
毓墨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无论公主来见你所谓何事,我相信你都能处理好的,我相信你!”
陈恺舒了口气,“临川公主一直倾心于苏大将军,这事本应当已经世人皆知了,怎么会传出和我有瓜葛的消息来!这留言真是无稽至极!”
毓墨向陈恺笑道:“谁知道呢,这次公主来荆州,只怕流言要更上一层咯!”
陈恺却也笑了:“看来我的计划得改变一下了,后天我们就出发去襄阳,早早的见你父亲,把我们的事定下!”
听到这句话,毓墨的脸再次染上一层胭脂似的晕红,“怎么这么快!”
“我也没办法啊!”陈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临川公主可是说七天以后在襄阳的荆州刺史府见我,既然如此,不如顺道就去解决了我这心心念念的事,也胜过我整日牵肠挂肚的。公主来襄阳,也正好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不是吗?”
“可惜了,大哥和四弟去了益州,也不知如今身在何方,传信不便,只怕是难以参加了。”陈恺想到陈悦等,心里不由的有些惆怅起来。
毓墨脸上晕红未退,“既是如此,便托人向益州的朋友带个消息,也好寻找一下,想来,大哥是不会错过……错过……”毓墨一连说了两个错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不会错过什么。
陈恺心知毓墨这是有些羞怯,也不逼她,笑道:“这到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差人去问一问,还得找个本家的长辈为我主持、看顾一二。毓墨,我们走吧,让我先送你回去,这些事也要早做安排为好。”
毓墨低声应了一声,和陈恺一起出了门,也不骑马备车,来到了南郡毓墨所购置的宅子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