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陈将军既有这份决心,老夫亦愿为陈将军治理荆州出一份力。”长沙太守眼珠一转,干咳几声,慢慢说道。
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一见情况不对,立即就改了口。陈恺面上不动声色,却是笑道:“太守老成持重,经验丰富,若是能得太守之助,自是恺之幸甚!”
长沙太守听了这话,虽然知道这不过是陈恺的客气话,但心里还是颇为受用,“老朽已是年迈,像陈将军这样的年轻有为之人,才是当今所需要的英才啊!”
陈恺笑了笑:“太守过奖了。”随即便将眼神投射到至今尚未表态的零陵、桂阳两郡的太守身上。“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零陵、桂阳两郡的太守身上。一时间场面竟是沉重下来。两位太守额上微微冒汗,互相对视了一眼,陈恺发现桂阳太守向零陵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两位太守也愿意接受陈恺对荆州的领导。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到底还是不甘。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每一个势力都是一个利益的集合团体,所有的手下都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几乎不可能的。完全忠心于自己的手下能有个三四个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每个人也有每个人所在乎的东西,陈恺相信,只要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在没有更大利益的诱惑下,他们是不会背叛的。就目前情况而言,陈恺根本就不必担心这两位会反叛,他们还不具备这种实力。如果以后要是有什么情况,陈恺也会毫不留情的解决他们。在暗部和玄甲军的情报支持下,相信若是这两人有什么动作,陈恺也能及时知道并反映过来。这次荆州之行,倒是比陈恺想像中的更为轻松,起码在表面上,荆州已经属于陈恺的势力范围了。
“怎么不见江夏太守?”桂阳太守眼珠一转,说道。
陈恺眼神一肃:“江夏太守勾结天道教逆贼,玩忽职守,罪无可恕,已被正法!”
“什么?”桂阳太守一惊,又正好对上陈恺冰冷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颤。也没有再说话。
江夏太守成了骇猴的那只鸡,又是一个软柿子,自然便成了陈恺示威的目标。
等到散了会,杨恒却找了过来。
“陈将军……”
“杨兄何必如此客气,私下里叫我子康便是。”陈恺笑道。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阳太守杨恒。
“子康。”杨恒改了称呼,“不知子康将欲何往?可是去襄阳?”
陈恺明白杨恒话中之意。却是笑道:“我先回南郡老家一下,继而再北上襄阳。”
“是这样啊。”杨恒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惜不能和你一起北上了。”
陈恺道:“如今燕王和豫州禁军还在交战,南阳那边还要劳你多费心了。”
“这是应当的。”杨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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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恺将江夏托付给了吕平,自己带上剩余的玄甲军到了南郡。来到南郡熟悉的城门前,陈恺不觉一时颇为感慨。旧地重游,身份也已经不同了,陈恺定了定神,驱马进了城,来到了陈家的老宅。出乎陈恺的意料,开门迎接的并不是陈恺想像中的陈悦,甚至不是陈雍的另一个儿子陈惊,而是陈言之子,陈怡。
看到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堂弟,陈恺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陈言虽说并非为自己所杀,但俗话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于陈言的死,说和陈恺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只是自欺欺人。陈怡一直以来也一直在私塾读书,陈恺一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向陈怡开口。
“三哥,你回来了?”相反,倒是陈怡先出声,声音倒是比陈恺想象中的更为平静。
“不错,我回来了。”陈恺向陈怡微笑着说道。
两人走入了堂内,陈恺所在的小院依然干净整洁,看来陈恺外出的时候,这个院子也一直有着人清理。
“你可知道二哥去哪里了?”陈恺问道。
陈怡小小年纪,举止之间却无不是显得谨慎成熟,可能也是和陈言早早的不见的踪影有关。“二哥和四哥出了远门,说是去游学。”
“出了远门?去游学?”陈恺吃了一惊,陈悦竟然在这种带着陈惊出门游学了?要知道现在的世道还很纷乱,想到这里陈恺不由的有些担忧,追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陈怡说道:“二哥说三哥你要是回来,就让我转告你,他去了四川见一个朋友,叫你不必担心。”
“朋友?难道是杨秀杨子珍?”陈恺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名,不过四川由于地理问题,易守难攻,目前战火也还没有燃到四川,听到这个消息,陈恺的心里倒是安心了许多。那么,接下来,就要考虑眼前这位堂弟的事了啊,看着眼前这位沉着冷静,不似少年的堂弟,陈恺默默想道。
陈恺看着陈怡,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三叔的事……你可是知道了?”
“是。”陈怡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答道:“我已经知道了。”
陈恺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陈怡似乎看出了陈恺的犹豫之处,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三哥不必如此,这也是父亲的选择。”语气里到底还是有一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