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很快就把贺林晚要的檀香送来了,来送东西的是小丫鬟秋妮儿。
贺林晚让春晓把小丫鬟叫进来,赏了她一袋松子糖,小丫鬟捧着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谢大姑娘赏。”
贺林晚看到她这模样,想起了小虎子小时候,不由得也笑了。
贺林晚把小木头之前跟她换的那瓶香露拿了出来,问她:“这东西挺有意思,还有吗?我用松子糖跟你换?”
秋妮儿摇了摇头,“这是南蓉姑姑送我的,就这一小瓶子,我都给了少爷。”
秋妮儿看着小瓶子的眼神,还有些依依不舍的,今日找她换香露的要不是自家少爷和那个笑起来好看、说话还温柔的杨小少爷,她才不肯换呢。
贺林晚笑着问:“你跟你南蓉姑姑很要好?那她下次来了,你帮我跟她讨一瓶子好不好?”
“奴婢也很少见到南蓉姑姑呢,奴婢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才……”秋妮儿眨了眨眼睛,掰着手指数了数,“才六岁,还没进夫人院里当差呢。不过我娘说南蓉姑姑每次来都会借住在我们家里,她跟府里的其他人都不来往的。要不等下次她来了,奴婢帮姑娘要一些?南蓉姑姑极好说话,肯定答应的。”
贺林晚点了点头,“好。”
贺林晚又问了秋妮儿几个关于南蓉的问题,秋妮儿大多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南蓉一年也不一定进城一回,一般是前一日晚上来,第二日早上给夫人请了安就走了,也不与府里其他人往来,只和王嬷嬷以及秋妮儿的娘兰嫂子熟悉些。
贺林晚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便让春晓送秋妮儿出去了。
等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贺林晚打开了那个放檀香的盒子,一股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闻着让人觉得十分凝神静气。
贺林晚隔着帕子拿出一只香饼,捏碎了细细检查了一下,外表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不过贺林晚并不敢掉以轻心。
当初瑛姑牵扯到了平家寨,而这个有些古怪的南蓉又与瑛姑有牵扯,难保她不是跟平家寨有着联系。
这么想着,贺林晚叫来了狐夭,把这盒檀香交给了她,让她去找个信得过的人仔细查验一番。
狐夭当天就把查验的结果报给了贺林晚。
“这香没有问题?”贺林晚看着狐夭找人查验完之后,又送回来的那盒檀香,挑了挑眉。
狐夭点头,“是的,姑娘,仔细验过了,都说没有问题。非但没有问题,还是极为上等的檀香,长期使用对人身体有好处,调制这香的人应该懂一些医理和药理。”
贺林晚对这个结果到也不意外,这檀香是南蓉给她祖母调制的,祖母与兰蓉认识多年,若是兰蓉想要害她,不会等到今日。阅读书吧
“找人帮我盯着这个南蓉,平日里她做了什么都记下来,报给我知道。”贺林晚想了想,吩咐狐夭。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南蓉真的有问题,也好早些应对,当年卫氏临盆之际被哑妹带人劫走之事,让贺林晚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绝不能允许这类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是!”狐夭低声应了,又小心问道,“朝廷欲定姑娘作为媵妾,陪淳阳公主出嫁,不知姑娘可有应对之策?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做,姑娘尽管吩咐,属下以及‘暗麟’部众皆听从姑娘调遣。”
贺林晚再次不答反问:“你家主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离京的时候,只说最迟半个月就会返回。”狐夭看了贺林晚一眼,“不过属下已经派人把京中的消息给主子送去了,主子接到消息必会尽快赶回来。”
贺林晚点了点头,淡定地说:“那就等你家主子回来再做打算吧。”
狐夭担心地问:“那……会不会晚了?万一主子他回来迟了……要不我们先做些打算?”
贺林晚笑着道:“晚了也没事,大不了我去大骥国走一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狐夭闻言,大冬天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不好吧?大骥国路途迢迢的,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真让贺姑娘被嫁去了大骥国,主子不得弄死他们这些没用的下属?不过主子在弄死他们之前,怕是得先弄死非要这个时候离京的自己。
贺林晚安抚她道:“这事不着急,公主出京怎么也要等到年后了,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呢。”
狐夭见贺林晚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劝,她担心贺姑娘是在和自家世子爷置气,气他这个时候不在京城,这样的话她劝多了姑娘怕是更生气、还是回去之后赶紧再给自家主子发个加急密报吧,免得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佳人已经琵琶别抱了,哎!
狐夭赶紧告退了。
贺林晚不知道狐夭心中所想,她到没有与李毓置气的意思,她从来不是一个遇事自己不操心,只等着男人来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性子。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目前还没有一个万全的计策,不如再等一等,静候时机。到时候实在没有上策,再用下策也不迟。
狐夭回去之后立即给李毓去了消息,用十分委婉的语言艺术告诉她家世子爷:速归!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令狐夭没想到的是,消息发出去了好几日都没有接到她家世子爷的回信。
李毓没有回来,朝廷封赏贺家的圣旨却先到了,贺传武从承恩伯荣升承恩候,贺家的门第从伯府变成了侯府。
除了贺家之外,还有另外三家要陪嫁女儿的家族也都升了爵位或者官位,一时之间,不少人开始羡慕起这四家来,毕竟只要舍弃一个女儿,就能加官进爵的好事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媵妾的事情算是基本定了下来,只等到时候皇后从中宫发一道正式的懿旨给选中的这几家户人家,全了礼节。
狐夭不由得急了,再次给她家世子爷去信,她怀疑自己上次那封信太委婉了,以至主子没有意会到她的意思,这次她不敢再委婉了,信上只有直接了当的一行字:姑娘欲就他人,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