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想，穆颜清就连做梦都在想，甚至她一直逃不开那个梦魇，应该也是在等这一刻。
朱康也没废话，“接下来我们要等当年设陷阱的人自乱阵脚，知道我为什么让梓继带着他过去吗？”
穆颜清摇头，朱康的想法她从来就没看透过。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让瑞王自乱阵脚的人。当年荣国公的孙女嫁给恭王为妃，两人也是琴瑟和鸣，可她却挡了某些人的路，所以…我是不知道恭王对当年那个妖妃感情如何，毕竟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穆颜清皱眉，问道，“某些人？是谁？”
“你猜不到吗？”朱康不答反问道。
穆颜清一愣，随即就想到原因了，“因为右相李家？”
李家会赞同扶持当时还是五皇子的恭王，肯定是希望李家再出一个皇后，这样李家的融化赴会就有了保证，可没想到宣德帝为夏瑾棋赐婚，娶了乔彤彤。
乔彤彤成了五皇子妃，当然就阻碍了李家姑娘的道路。
“大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朱康点头，将他查到的蛛丝马迹，进而猜想出来的结果跟穆颜清转述了一遍。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还没有实证，可我想如果恭王对他那个王妃真的那么痴情的话，他就会因为这点猜测而配合我们。你觉得他会吗？”
穆颜清想了想，“当然会！那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让瑞王有所怀疑，恭王已经发现了他的密事，这样他才能乱了阵脚，有些事就是不禁想，越想就会越觉得是真的，却又不敢声张。恭王这边你告诉他，静观其变就好。他表现的越是沉稳，瑞王的疑心就越重。”
说到底他们都是在皇权的覆盖下长大的，疑心皇上有，皇子同样有！
“那我知道了，我会去跟恭王说的。”
……
恭王府，穆颜清将朱康的怀疑说了一遍，“虽然他不知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王爷会在宫宴上中毒，这种胆大的行为，绝非一人做下的。恭王中毒之后，李家焦急也是真的，可是在恭王被救醒之后，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夏瑾棋想了想，“他们绝口不提是彤彤救了我，虽然是太医先说彤彤用的是妖法的，可是李家却是第一个站出来附和的人，当时最先配合的除了唐家一党，就是他。所以彤彤才会那么快就被定了罪，还将她绑起来要烧死她！”
乔彤彤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连翘则陪在她身边，当年娘亲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那时若是我肯站出来为彤彤说一句话，也许结果就不同了。”
穆颜清笑了笑，“一旦他认定了的事，你越说他就越会觉得我师傅妖！你只是被她蛊惑了而已。当时你是他最看重的皇子，他又怎么会让一个妖留在你的身边呢？”
穆颜清说的他，自然是宣德帝。
夏瑾棋奇怪的看了看她，感觉她对父皇有着很大的怨气。
“那还有什么吗？”夏瑾棋转移了话题，再如何那也是他的父皇。
他不认同他做的有些事是真，却也不会去说他的坏话。
“然后？若不是你太执拗，若不是你真的惹怒了宣德帝，然后闭府不出，如今你的王妃已经换人了，至于这人选嘛…不用我说了吧？”
夏瑾棋颔首，是，他知道。
“所以当年彤彤的事李家也有参与吧，那我中毒之事呢？”
穆颜清摇头，“这个我倒是不知，我想他可能也是不知情的，毕竟当时他还想着当你的岳父呢！不过要说他完全没参与，我却是不信的。”
是啊，夏瑾棋想，这其中的事，可能真的如左相想的那样，李家曾经跟夏谨枝合伙过，只是他没想到夏谨枝竟然用到的是鹤顶红这种剧毒，但幸运的是彤彤救了他。
这样的结果算是趁了李家的心意，紧接着他惹怒父皇，这举动让李家扯动怒了，干脆选择放弃了他，然后把李贵妃送进宫也不是不可能的。
算算，当年李贵妃进宫的时候，她已经十六岁，未曾许配人家，说不定他们准备给他当妃的人就是李贵妃吧？
夏瑾棋冷笑数声，“他们还真是冷情，为了我的正妃之位，他们竟然不惜跟三皇兄合作，都说天家无情，他们又有情了吗？”他扭头看着乔彤彤，认真道，“对不起。”
若他不是皇子，他跟彤彤，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泛舟湖上，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他想起了在云州那段日子，两人过的很平凡，虽然多数都是他缠着她，但那日子恨得很好，让他生出一个想法，如果他和她就这么在云州过下去，是不是也很好呢？
乔彤彤叹气，“女子真的很悲哀，她们都是利益下的牺牲品。”
所以当年真的乔彤彤才会选择死。
“彤彤…”夏瑾棋刚想继续说，穆颜清却打断他，“王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右相可有说接下来怎么做吗？”
穆颜清微笑道，“静观其变就好，大人说他会想办法让夏谨枝发觉你似乎知道了他的密事，但他又不敢肯定，你只需要跟平常一样就好，也不必提什么，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自乱了阵脚，若当年的事跟李家也有关系，那么他一定会再次找上李家的。”
夏瑾棋点头，确实，在皇权的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夏谨枝和李家合作过一次，那么在合作第二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一次，他们又要做什么呢？
穆颜清见夏瑾棋听进了她的话，便起身道，师傅你留在这里跟王爷说说话吧，有些事你们是该谈谈的，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师傅，你别忘了，你还有三个儿女呢！如今当着连翘的面，我说了这里面刻有存在的谋，你就没什么想跟王爷说的吗？连翘，你跟我出来，我有事要问问你，我当初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呢？过来，我跟你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