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宏衍到底是皇长孙,可夏瑾棋被冷落这么多年,宣德帝也从未提起他,却没想到宣德帝竟然还记得夏宏衍的生辰,就凭着这一点,夏宏衍进宫谢恩就是势在必行的事!
宣德帝摆了摆手,“眼看着就剩五天就到他生辰了,这么多年来你闭府不出,朕也没见过这个长孙,也是有愧与他,朕想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澄清一下吧!”
“澄清?父皇要澄清什么?”夏瑾棋装作不知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刚刚说到的穆氏的事。怎么说,她都是朕让怀楠收下做义女的人,又是陆家的二少夫人,如今陆家还在云州为大殷守城,若在这个时候咱们天家却对他们的孙媳妇儿媳妇的事视而不见,岂不是寒了陆家人的心吗?”
“况且,这种不实之言若是再流传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想想前阵子富商闹事的事也就知道了。”宣德帝没有跟夏瑾棋说,朱康跟他说过,富商闹事背后有人指使,他正在查幕后人。
夏瑾棋眉头紧皱,“可是要怎么澄清呢?儿臣的宏衍不过是一个孩子,也不能大摆宴辰啊!再说就算摆,也还有五天了,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宣德帝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朕会在宫中为他设宴,到时你带他来就是了。”
“是。”夏瑾棋低头应道。
回到府中,乔彤彤正在他的卧室里等他。
“彤彤,你去看过宏衍他们了吗?”
乔彤彤点头,“看过了,除了连翘另外两个小子都不知道我是他们的母亲,对我倒是恭恭敬敬的,还喊我一声香儿姑姑,瑾棋,你教导的很好,没有皇家的那种纨绔性子,也没有带着有色眼睛看人,哪怕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一个丫鬟,对我却也听挺尊重的。”
夏瑾棋笑笑,“那是自然,如果我把他们教坏了,我可真怕你回来后揍我呢!要知道我的功夫远不如你,你要打我,先不说我不舍得还手吧,就算我舍得我也打不过你啊!”
“你这人说正事,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怎么样,皇上有同意吗?”
“当然,也不知道恩义伯爷是怎么说的,我父皇竟然真的同意了!而且他这么公开一设宴,就是承认了宏衍的皇长孙的身份,这对宏衍是有好处的,起码以后他不用隐姓埋名的去学堂了,他也可以去接受太傅们的教导了。”
虽然夏瑾棋觉得,被太傅们教导出来的皇子皇孙,大多都是喜欢勾心斗角的,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教的东西,远比外面学堂里那些教书先生教的深。
勾心斗角,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这一点是陆离教会他的,勾心斗角要看用到什么地方,如果用的对了,那么勾心斗角便是聪慧机敏,若是用的错了,那才是真的勾心斗角呢!
“这两小子我不担心,左右他们是兄弟,只要他们不自相残杀就行,哼,如果他们敢自相残杀,看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不会大义灭亲!”
乔彤彤说的愤慨,夏瑾棋勾唇一笑,想要攻破彤彤的心防其实也很简单。
他只需要徐徐图之就可以了!
“彤彤,那天你也会去吧?”
乔彤彤点头,夏瑾棋说,“我想”
“打住,你别想了,也别跟皇上说什么你又看我好,想要我当你的继妃,我不干!”
夏瑾棋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随即道,“我哪有这么说?十一年来,我从未写过写书,那你乔彤彤就还是我的正妃,怎么可能再出现一个继妃呢?我是想说,我想那天过后,你可不可以回府上住几天啊?连翘是知道你身份的,她很想你。”
乔彤彤脸上出现一抹迟疑,半晌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要用什么理由来呢?我住几天总会有人知道的?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既然连翘想我,那就让连翘去陆家吧!”
夏瑾棋摇头,“不行,以前没人知道连翘的身份,可等宫宴的时候,连翘也会出席,她的长相也会被人看到,如果她再去陆家,会被人怎么想?我们回来时,陆清晖千交代万交代让我低调有些,不能太出风头,可如果连翘和陆家的关系很好,难免有些人不会多想。”
这多想自然是凭空勾勒出,陆家跟恭王勾结,想要推恭王上位的画面,虽然这是事实,然而眼下不是没人知道吗?
“那我来不会被人说吗?”
夏瑾棋的眼中闪着狡黠的亮光,“你不过一个丫鬟罢了,再说若是宴会上连翘说看你很投缘,想要你照顾她几天,又有和不可?”
乔彤彤顿了顿问,“宴会是不是晚宴吗?我不是不出席吗?”
夏瑾棋一愣,这才想起来宴会上的精彩大戏,他猛地一派脑门,光想着让彤彤回府,让他多些机会攻破她的心防了,倒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好吧,那这件事咱们就以后再议!总归是要想到办法让你回来住几天的,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住,那你就去住原来咱们的屋子好了,那里我虽然不住了,可是每天都有让人整理,跟当年一样。你没去看过吗?”
看过,当然看过。
可乔彤彤才不会承认,她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等乔彤彤回到陆家,跟穆颜清说了皇上同意宴会的事了,她微微一笑,这么做不止对她有好处,对夏瑾棋也有,她不担心他不尽心。况且就算是皇上,他现在对夏瑾棋的态度变了,那么对他的两个孙子,他也要变变态度了。
喜欢倒未必见得,可终归是他的孙子,他怎么可能不同意这个提议呢?
“恩义伯爷到底说了什么?”
穆颜清听乔彤彤这么问,突然笑了起来,“我父亲其实什么都没说!”
“骗人!”
“真的,他只是跟宣德帝抱怨一下最近的流言,再给他把脉的时候,偶然提到皇长孙,说他也生病了,我父亲还去给他看过诊,又话里话外间,将宣德帝引导到皇长孙的生辰上,剩下的事就是宣德帝自己想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