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彤彤撸胳膊网袖的,大有冲进去跟穆颜清干一架的冲动,被陆离拦下了。
“师傅,王爷,两位深夜造访,总不会单单是为了来听墙角的吧?”
乔彤彤这才想起来的正事,“郑氏的事,我听那死丫头说,她逃跑那天可没顾着她,但为什么城中有流言说是死丫头救了她?最重要的是郑氏也承认了,刚刚我去了一趟他们住着的别苑,听到郑氏正在吩咐丫鬟们备礼单,说是要来给那死丫头送礼呢!”
穆颜清一听这话立刻从屋中冲了出来,“师傅你说的可是真的?”
乔彤彤点头,穆颜清眉心一拧,“想不到她竟然退让到这种地步,她就那么喜欢那个黄睿吗?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还是说她觉得这样就可以黄睿对她回心转意?她明明知道…”
她看了看陆离,“进去说吧!”
几个人走进屋中,穆颜清这才说,“当时我和她一起被关在小屋的时候,我问的话她虽然没回答,但我能感觉到她的那种…大概是决绝的感觉吧,总之当时我觉得背后的郑芷筠淡定的太不自然了,就算她知道幕后人是谁,可她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呢?”
乔彤彤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她当时大概是做了必死的决定的,我逃跑的时候将她弄晕了,不止是为了逃跑,我不想让她死掉,因为她活着阿离才能少一个敌人。”
陆离看向穆颜清,很认真的说:“下回遇到这种事,直接杀了了事,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况且如果是为了你,我甘愿跟所有人为敌,只要你不再消失在我生命中。
“哦,好,下回我一定按你说的做。”穆颜清笑着回答,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夏瑾棋突然说,“要不你跟彤彤一起跟我回京吧,反正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这件事我是该回去复命了,怎么说都来了几个月了,可是请不到毒医圣手,我得回去请罪,承认我的无能呢!”
穆颜清有些迟疑,若她在云州,还能偶尔跑回来看看陆离,可她若回了京…
陆离听后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我看行,清儿你…”
“阿离,你真的让我回去吗?你是觉得我是累赘还是怎么?”
陆离摇了摇头,“不是,我让你回去,一来是想保证你的安全,毕竟的功夫不好,夏谨枝可是皇子,这么多年下来他手下的能人可不少,我们对他绝对是防不胜防。这一次我能狠下心来不管你,可是下一次呢?清儿,你别把我当成铁石心肠的人,有一次我已经够难受了。”
“我绝对不想再来经二次。其次呢,其实上回左相借天纵的手给我传了一封信,他是将信藏在了银子里,那银子是假的,只是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对了,你也知道那个铸银坊的事吧?他那锭银子就是从铸银坊里出来的。”
穆颜清恍然,“我说夏谨枝怎么对天纵押送过来的那一车的东西那么仇视呢!原来是左相那老狐狸参合到其中了!”
陆离笑笑,“是啊,他夏谨枝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左相就那么正大光明的将信交给了天纵,而天纵就将银子随便的放在袖兜里吧!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不就是这样吗?”
穆颜清点头,“所以老狐狸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想让你帮个忙,问我能不能让你提前回京,什么忙他没说,他有跟我保证不会害你就是了。还有就是唐家、郑家以及黄家和尚家四家联合朝中不少官员,一直在鼓动朝臣们进言,早立太子。皇上一直压着这事,只以还没想好为由拖着呢!”
夏瑾棋闻言抬眸看了看陆离,陆离道,“王爷,之前我不说是因为怕王爷知道后,乱了阵脚。现在朝中不止三皇子,还有九皇子在呢!短时间王爷不应太过出头,否则难保右相不会跟唐硕联手。王爷是皇子,这个道理应该懂的。”
夏瑾棋当然懂,在夺娣的路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的根基是最浅的,又没有强大的母家,靠的仅仅是他父皇对他的偏爱,可这偏爱也已经过了十一年了,不知道曾经的那份偏爱是否还存在,一如往昔。
如果这个时候他太过出头,那么两家会先联手除掉他,然后两人再去争夺那个位置。
“可是九弟还那么小…”他猛然一怔,“你是说李家还想更上一层楼,外戚干政?”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没证据也不敢说,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应该不少。”
夏瑾棋轻咬下唇,想想夏瑾珝那个小孩,娇纵蛮横,他若为君,这天下可不就掌握在右相的手中了吗?“哼,心倒是大的很!”
陆离没接这话,“所以王爷这回回去,复了命之后尽量少往宫中走动,避开锋芒,跟以前一样,但也别太低调了。还有上回请王爷去信的那位官员如何了?”
夏瑾棋听他问起了那官员的事,“在我被父皇召见的时候,大概他就防着了吧!塞城知县因贪污被下了狱,今年秋后处决,所以我这个时候回去也是想…”
“王爷可相信那个人?”
夏瑾棋点头,“他是唯一一个,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能相信的人。”
陆离了然的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事王爷千万不要管,就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闹出来的,如果这事闹大了一定会重查,这事只要闹得足够大,左相就会出面!只要那知县真的没有贪污,他就一定能脱罪。且跟王爷完全无关。就算夏谨枝心有疑惑,可右相不会,那他们两家就不会联合起来对付王爷。”
夏瑾棋迟疑一下,“清晖,那这事就摆脱你了。本来我看你这边都快焦头烂额了,我不想用这种事再麻烦你了。”
陆离知道夏瑾棋算是解释他为什么一开始没说这事的原因,“王爷,属下相信你,不然也不会让清儿跟你同行了,况且王爷的王妃可是属下的师傅啊!”
夏瑾棋闻言,慧心的笑了笑,心里有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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