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拍了拍手掌,一会子,另一个黑衣护卫,就将一个叫陈婆子的老婆子,领了上来。
那陈婆子比许婆子看上去要体面一些儿,人也显得年轻,看来这些年,日子应该比许婆子过得好。
陈婆子一身细布蓝面袍子,一身儿素素净净,规规矩矩朝沈三爷沈李氏拜了拜。
“三爷,您可认得这个?”龙二指着陈婆子问。
沈三爷细看一会儿后,点头。
沈李氏道:“陈婆子?我问你,这许婆子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沈李氏初听许婆子的陈辞,巨大的惊愕大过心中翻起的窃喜。
甚至是,来不及窃喜!
“当年沈二房二太太难产,确实产下的是一个男婴。不过男婴在胎里待得太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奴婢等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二爷那个脾气,府里的人是知道的,他将二太太看得极重。奴婢这几个,要是没把小少爷给保下来,准也落不着好下场。于是心一横,许婆子便提议将自家那口鼻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女娃抱过来,先顶上。左右生下来的,是男是女很难说。关键是大人和孩子都要平安落地!于是,我们便将这孩子给换了。死了的男胎,继续由许婆子抱回去。待处理之后,过上个几年,事情自然会过去!奴婢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事儿,过去了十六年,还能翻出来!三爷,三太太,饶命啊!”
陈婆子也趴在地上喊!
“胡说!这全是假的!全是假的!你们都在骗人!”沈丽君戳着许婆子陈婆子尖声高叫!
“老大啊!娘没有骗你!你的的确确是娘生下来的亲骨肉啊!若不是亲骨肉,我又怎么会舍了你,把你放在沈二房,让你过上好日子!”许婆子对着沈丽君喊道。
“十六年前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谁知道是真是假!这两个婆子,只有你们认识!这肯定是你们三房早就安排好的!伯公叔公,叔伯父,叔伯娘!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当年之事,过去时间太久,昔日旧人早已死去,我父亲,母亲不在人世。还不是由得这些人在这里胡乱作妖!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沈丽君也跪下来,趴着喊!
“老奴说得绝不会有半句假话!若有假话,叫老奴此生不得好死!老奴身知此交犯了大错儿!可还是希望,太太老爷,能让我见见我家老大!”许婆子哭道。
一副拳拳的爱女之心的,慈母认亲画面,被眼泪和叫喊渲染到极致!
“是呀,妮子,你还是认了你娘吧,你娘也不容易!”陈婆子似是被此情此景感动所致,也擦着眼泪道。
“你胡说!姓陈的,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姓许的有这么个大把柄在你手里,你怎么可能放过她?”
不得不说,沈丽君即便是在大怒之下,也还尚存一丝急智。
陈婆子拭了拭眼泪儿,叹道:“如你所说。当日之事,我和许婆子都有参与。又因着那享福的是许婆子,所以,我便让许婆子多给我了一些好处。这些年,也没少以此事挟制她。最后一次在许婆子这里拿了些银钱,又加诸奴婢平日挣了些银钱,便跟着自家当家的,离了紫京城,在汴都望仙城买了个铺面,安心做起了面馆的生意。近几年小有些收入,日子过得倒还好。所以,也许久没有再去找许婆子的麻烦。后来,后来,直到这黑些人找到我那儿,我才被带到了这里。”
“假的!你也是假的!这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就不是父亲的女儿!”
沈丽君尖着嗓子道!
大燕这个古代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像现代社会一样,可以通过亲子鉴定,确认血缘关系!
所以,她相信,这些婆子就算说得是真的,也没有办法!
“君妹妹说得,也不无道理。依我看,父亲,不如来个滴血验亲吧。我们沈氏一族,不是有个滴血验亲的法子,还是把那法子用出来,一试便知,这说得是真是假。”沈重玉叹道。
沈丽君脸色巨变!
这古代的滴血验亲的法子,怎么可能正确确认血缘关系!
清水之中,只要加少许食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也会相溶在一起。
若是放上些白矾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血液也不会相溶!
所以,此法根本就不可取!
“是呀,是呀,不如就用个滴血验亲法子,把这事儿弄清楚!”
“嗯,滴血验亲吧。”
“不然,混淆了血脉,那可是大事儿!”
“我说咱沈家的姑娘一向是出众的,怎的到了二房这里,就出了岔儿。”
“是呀,瞧着,可是一点儿也不像二爷和二太太啊。平素不觉得,今日一看,倒是跟这许婆子有几分相似!”
“我不滴血验亲!你们这个滴血验亲的法子,根本就不科学!真要确定亲缘关系,除非做!”沈丽君喊道。
看来,她也是急了,不然怎么会在古代喊出21世纪的现代亲缘血脉确认关系?
“这可容不得你!咱沈氏一族,血脉最容不得厮混!你若不是咱沈家的女儿,那就只能给遣出去!”沈正丰正颜喝道。
“来人,去把祖上滴血验亲的那块石头给拿出来。”长安侯沈长泽拧眉,吩咐。
沈丽君登时傻了!
滴血验亲不是两滴血,放置于清水,看是否相溶,来判定是否是亲缘关系!
怎么会用到什么石头!
难道这个大燕,跟别的什么古代有什么不同?
一会子之后,沈长泽身边的大管事,就去宗族里,将沈氏一族滴血验亲的石头给取了出来。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用一块石头,就来确定是否是沈家人!这根本就不合理!根本就是错的!”沈丽君急道。
“这块石头,乃是由我们沈氏先祖的一块指节骨所制,我们的先人,将这块指节骨,成日是用药水和各种石块一起浸泡。常年累月下来,这指节骨与石头在药水中相溶,慢慢变成了石头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