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有块儿淤青,也就是昨天……被猴打过?”
郝方这话一出,小餐馆的气氛忽然陷入诡异的死寂当中。
这什么鬼?
明明是我们要砸你店铺了,你这时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摩拳擦掌的青年一脸懵逼地回过头来。
其中,一个黄毛青年当即怒斥道:
“你这家伙胡说些什么?我们杰哥生的风流倜傥,比那些明星都要衣着光鲜,怎么可能有被猴打过这样的糗事?”
“杰哥,你说是吧,杰哥?杰哥?”
只是话音落了好一阵儿,也不见申杰有任何回复,几人便转过头来看他。
只见刚才还一脸得意的申杰,这时脸上青红一片,十分的难看。
“这是……糟了!”
几个青年心里大叫一声不妙。
我去你个二姥姥的,张嘴乱说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说对?
他们几个才不相信郝方真有窥探人心的法术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人品未免太好了些。
孙妗也是惊讶地小嘴张成了“O”型,都快能塞下两个鹌鹑蛋了!
她实在想不通,郝方究竟是怎么知道对方被猴打过这件事情的,就只是凭借着脸上的淤青?这也太夸张了,难道就不能是脸撞门上吗?
申杰同样是一脸的郁闷。
昨天上午他和女朋友一起去动物园来着,本来高高兴兴的,谁知路过一个笼子的时候,一只野猴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忽然爪子伸出笼子,给了他一巴掌。
当时那么多男女老少都在一旁看他笑话,那叫一个丢人啊!
因此,他便灰溜溜地拉着女朋友的手离开了!
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儿,申杰这才怒道:“为了对付我,居然早早地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还专门跟踪我!”
跟踪?
你想多了!
郝方浑不在意地笑笑,而后再次面色古怪地盯着他,这才悠悠道:“你……肾虚,不过你不好意思到药店买补肾的药品,就到网上买了一瓶,对了,那药的名字就叫六味地黄丸。”
“你胡说些……什么?”申杰面色大骇,但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怎么会承认,想也没想就反对道。
只是他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我去!”
“卧槽!”
“沃日!”
这都能说对?!
那几个青年眼珠子募然间瞪大,嘴上更是粗口连篇,眼下似乎只有通过爆粗口这种方式,才能发泄他们此时内心那浓浓的惊骇!
“居然又对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孙妗俏脸上满是错愕,刚才凭借淤青就看出申杰被猴打过这已经很离谱了,而现在更离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等等,我刚才心里说了几个不可思议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的确非常不可思议啊!”
申杰此时怒视着郝方,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你这家伙,休得满……”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郝方却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冷冷道:“你被你女朋友戴了绿帽子。”
“嗯?”
申杰面色瞬间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只是这表情一闪而逝,基本没人注意到。
“这怎么可能?”
“就是,你小子就是在信口胡说!”
那几个青年摇头不止。
杰哥谁啊?那可是金陵大学有名的富二代,多少女生求着给他暖床?还戴绿帽子?你得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来啊?
孙妗同样有些疑惑地看向郝方,不知道对方该怎么回答这个。
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刚刚申杰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郝方却是看在眼里,心中更有定数了。
申杰这时对着郝方怒目而视,“你再胡说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把你送你局子里去!”
“哦?是吗?”郝方此时却是语气淡淡道:“那你昨天下午给你女朋友的那五千块钱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让她到医院打-胎吧。”
“杰哥,真是这样吗?”看郝方语气这么笃定,一个方脸青年有些迟疑地看向申杰道。
“是你妈!”申杰气急败坏地给了对方一巴掌。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郝方摇头无奈一笑,“那要不要我把你女朋友打-胎那家医院的名字当着大家伙的面给说出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戏谑道:“仁……”
“别说了,别说了,钱我给你……求求你别说了……”只听到这个“仁”字,申杰便知道对方对这件事情了如指。
郝方说的没错,昨天被猴打了一巴掌灰溜溜地拉着女朋友离开后,结果女朋友半路呕吐了,追问之下,才知道这是怀孕了,关键还不是他的,当时他肺都气炸了!
可这种对于男人来说极度丢人的事情,他怎么会讲出来?于是,他便给了女朋友五千块的打胎费,而那家打-胎的医院,正是仁爱医院。
可这种隐秘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可能啊!!!
“魔鬼!你简直就是魔鬼!”申杰哆嗦着手把钱包交给郝方。
“钱不够啊,这可怎么办?”郝方从申杰递过来的钱包里拿出全部现金,数了数只有一千块,若有所思地看向另外几个青年。
冷不丁地被郝方这么一看,那几个青年偌大的身躯,齐齐都打了个激灵。
“你八岁那年,把邻居家的鸡给偷偷烤了吃了。”
“你十岁那年,偷摸人家小姑娘的屁股,然后被人家追了一整个校园。”
“哦,对了,你十一岁那年……”
“还有你,你十二岁那年……”
郝方哪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不怀好意”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但凡郝方所过之处,那是鸡飞狗跳,哀嚎遍野!
郝方这张嘴可以说是像刀子一样,直杀得这几人毫无还手之力!
场面之惨烈,不足为外人道也!
被郝方当面直言这两人俱是一脸惊恐。
如果郝方说的只是他们近段日子的糗事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些都是他们小时候做过的,连他们自己都快忘记了的丑事,这就是让人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了!
孙妗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之前她不信有什么刀子嘴,现在看到郝方,她相信了,而且这哪里是刀子嘴啊,这张嘴简直比毒蛇都毒啊!
在他这张嘴面前,任何人都像脱-光了衣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想想都觉得恐怖。
场上。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几个青年,眼下就只剩下黄毛青年一人了!
那黄毛青年脸都被吓白了,退到墙角瑟瑟发抖,毫无当初砸店时的那股子威武气势。
郝方此时却是一步步,宛若死神提着镰刀一般慢慢地朝着他靠近,在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这才张嘴悠悠道:“你妈……”
殊不知,郝方这一步步逼近,已经给黄毛青年带来了莫大的心理压力,而当郝方刚说出“你妈”这两个字,俨然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啊~~~啊~~~啊~~~!!!”
“啊~~~啊~~~啊~~~!!!”
那黄毛青年就像抽了风一样,一路怪叫地就从店里冲出去,眨眼之间,就已不见了踪影。
郝方:“……”
“贵姓”这俩字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你妹哟,就是想问句你妈贵姓,用得着这么怕我吗?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就只是个会点儿听心术的小厨师而已啊。